何铭的外婆和她外公是同一年过世的,距今已有六七个年头。
这么看来,他非但不冷情,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念旧的人。
祝流双眉眼低垂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默默把手伸进手套里。穿戴好后,她扬起被包得鼓鼓囊囊的两只手给他看。
“好像蚂蚁钻进了豆壳……”她边晃边夸张地说,“不过里面加了薄绒,真暖和,一点儿也不扎手。”
“嗯,能戴就好,下车。”
左边的车门打开,冷风随之灌入。祝流双却丝毫不觉得冷,满心满眼都是要跟何铭一块儿玩雪的喜悦。
她在他之后开门下车,脚刚沾上地,头顶便及时地出现了一把黑色大伞。
心念微动,祝流双怀揣着兴奋与紧张,同他一起走向那片覆盖着白雪的大草坪。
————
路灯照耀下,地上的薄雪闪着温润的光泽,像掺了金箔的芝士奶油。
等走到草坪中央,祝流双跃跃欲试的心终于按捺不住,她蹲下身来,在地上滚起了雪球。一个雪球滚好,她又兴致勃勃地滚了第二个。
“堆雪人?”站在身旁帮忙撑伞的男人看出了她的意图。
祝流双拍着雪球腼腆一笑:“是不是有点幼稚?”
何铭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拿过她手中的雪球替她安到另一个的上面:“现在雪还不够厚,等明天应该能堆个更大的。”
对于雪人的大小,祝流双并无执念。她所享受的,不过是同他独处的乐趣罢了。
提议玩雪是临时起意,他们也没带什么工具配饰,自然堆不出像样的雪人。
望着面前这两个光秃秃的雪球,她瘪了瘪嘴,小声嘀咕:“没有鼻子,没有眼珠子,好丑……”
衣袖被人轻轻触碰,身旁
的人像变魔术似的摊开手掌,硕大的掌心里正躺着两枚灰黑色的小石子。
“呀……眼睛!”祝流双惊喜地喊道。
她竟不知道他是何时扒拉来这两块石头的。
给雪人安好眼睛,蹲在她边上的男人把伞塞给她,兀自走去不远处折了一根枯树枝。她维持着蹲姿,遥遥地望着他。漫天飞雪里,男人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来。
她迫不及待地直起身,迈步奔向他,脚印在雪地上重叠。
“学长折树枝做什么?”他比她高太多,她不得不踮起脚来撑他。
“雪人的鼻子还有……手臂?”何铭瞥了眼枯树枝,回答她问题的同时将雨伞接了过去。
手中的分量一轻,祝流双踮起的脚尖落到实处。
有些细节她其实很早就发现了,比如——
何铭撑伞时会习惯性地向她这边倾斜。
之前是,今晚亦如此。
回到堆雪人的地方,祝流双按照何铭的设想给雪人添上了鼻子和手臂,装饰完成后两人拉开几步,观摩了一番。
“唔——还是好丑!”她鼓了鼓腮帮子实话实说道。
何铭凝视着她圆鼓鼓的半边脸,极轻地说:“蛮可爱的。”
“可爱……你确定吗?”祝流双不赞同地叉腰。
“嗯——”尾音带上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自然不知道,何铭嘴里的可爱,究竟是在说她还是在评价雪人。
尽管俩人意见不一致,但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争辩,因为祝流双又有别的主意了。
“学长,你想玩打雪仗吗?”她眨眨眼,满脸期待地望向他。
接收到讯号的何铭无奈地问:“你确定?”
那语气,仿佛是在提前告诫她,到时候被砸了可别哭鼻子。
“玩!上回玩打雪仗还是在初中的时候呢……体育老师组织的,玩到裤子鞋子都湿了,回家被我妈一通骂,可是好开心啊……”她说得眉飞色舞,“学长是不是也很久没玩过打雪仗啦?”
“嗯,很多年没玩了。”
“那不如……我来帮你重温一下?”趁说话之际,祝流双弯腰抓起一把雪,迅速捏成团,朝何铭身上扔去。
尚未反应过来的男人即刻“中弹”,雪球在他胸口炸开。
得逞的始作俑者笑着往外跑,溜去更远的地方。
何铭故意沉下脸,语气严肃道:“玩偷袭?”
话音刚落,他也抓起一把雪进行反击。
可惜祝流双早有准备,她像只灵巧的小鹿一般,轻盈地闪过了他的追击。
“咯咯咯”的笑声在雪地上空回荡,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互相追逐着,若此时有人经过旁观,只需多看几眼,便能瞧出男人是在有意让着女人。
“学长,你打篮球命中率那么高,怎么打雪仗都掷不中我,不会是在偷偷放水吧?”玩到尽兴之时,祝流双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狐疑道。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六公主又喝多了(美食) 都说是恶毒女配(快穿) 汴京食记 真人颜如玉[综神话] 落魄宗室子的科举日常 社畜在伟大航路开网约船日常 珍珠序曲[先婚] 师妹今天拯救宗门了吗 谁说我二传打得烂?! 春恩露浓 禁苑春 我靠搞文娱在古代暴富 转生成归终,但被弹幕围观[原神] 甲方陛下,请停止撩拨 炮灰恶女在大俄暴富[九零] 排球天才套路深!西谷他招架不住 被觊觎的美貌寡夫 三句话,让主角受为我做攻[快穿] 侈欲之春 海啸末日,但我是海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