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海盗头子瞪鼓了眼睛,双手想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却踉跄着往后退去,一个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
来人!他的人——
海阔天大口吐血,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拼尽全力往舱门口爬去,身后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
没多会儿,他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气息奄奄。
林平之缓过劲儿来,拔下扎在舷窗上的匕首,他猛地扑了上去!
匕首狠狠捅进了海阔天的胸口!
他喉间“喀”地一响,瞳孔还没扩散,七窍已经流出了黑血.
“噗嗤、噗嗤、噗嗤……”
温热的鲜血糊在脸上,林平之不解恨,又往尸体上狠狠补了几刀。
不知过了过久,他才泄了那口恶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汗水浸湿,脑袋发晕,腿也开始发颤。
这种颤栗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抬起头,盯着插在海阔天喉咙里的箭,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低声问:“是哪位前辈帮了我?”
但四周只有风雨声和海浪声,一片寂静,没人回答。
林平之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他迅速擦了擦蜡脸,在舱室里换了身衣服,再打开舷窗,把沾血的“证物”一股脑儿扔进大海。
看着“证物”在浪沫间沉浮,林平之心里的恐惧也慢慢消散。
最后,他又看了一眼海阔天,想起自己小时候最怕的鱼眼睛,跟死不瞑目似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轻轻打开一道门缝,确认外面没人后,林平之弯着腰溜走了.
电闪雷鸣,汹涌的海浪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狠狠拍打着三桅巨舰。
帆索被吹得呜呜*作响,紫鲸帮的海盗们竭力与风浪抗衡。
瞅准了这混乱的时机,尤明姜猫着腰,轻盈地顺窗翻进了舱室。她将那把三钧弓放进竹编药篓里,湿透的夜行服滴答着雨水,在舱板上溅起小水洼。
海阔天的舱室乱得跟遭了贼似的。
神案上的香烛翻倒,满地血水,海阔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早就没了气儿。
看起来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且持续了许久。
她麻溜儿地戴上医用□□手套,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件破衣裳,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脚裹得严严实实的,绕过血泊,取来一条被褥,走到海阔天横陈的尸体旁。
海阔天身材魁梧,尸体看起来很沉。
尤明姜蹲下身子,双手抓住被褥的一角去裹尸,捆绑时,稍费了些力气。
紧接着,又去搬了几块压舱石……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轰隆隆——”
雷声滚滚里,尤明姜双手用力推了一把。只听“扑通”一声闷响,尸体被推进了海里,眨眼间,海水已将尸体吞没。
之后,她在床底下翻找起来,挑出一套紫鲸帮海盗的衣裳。这衣裳一股子潮霉味儿,可她眼都不眨一下,直接就穿上了。穿戴整齐后,又对着一面破镜子,归拢一下头发,草草三两下,就扮成了个海盗的模样。
接着,尤明姜从【竹编药篓】的空间里,取出几个装鱼的木桶。
这木桶里头装的是已经开始腐烂的泥猛鱼,浓烈刺鼻的腐臭气,熏得人直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她将几桶鱼倒在血泊上,腐臭味儿“唰”地散开了,弥漫在整个舱室里,然后把那面破镜子打碎,丢在了舷窗边。
做完这些,她取出从底舱顺手牵羊来的一壶鱼鳔胶。
这鱼鳔胶粘性大得很,她抄起刷子,把舱门的缝隙糊得结结实实的,每一个旮旯都不放过,从外面打不开,跟焊上了似的,同样在舷窗的缝隙处,也涂满了鱼鳔胶。最后又拿出一根钓鱼线,稳稳地穿过舷窗。
尤明姜深吸一口气,跳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紫鲸帮的帮众们正忙得脚不沾地。她混进人群,伸手就抓住乱跳的缆绳,假装自己本就是这儿的一员。
隐隐约约的,耳畔听到一阵“叽—咿—咿—克哩”的高亢叫声。
等声音渐渐弱了,尤明姜趁着众人不注意,把钓鱼线慢慢抽了出来。
她的动作又快又隐蔽,一边拉着钓鱼线,一边留意着周围人的动静。
随着钓鱼线的拉动,舷窗缓缓关上,在雷声掩盖下,轻微的嘎吱声聊近于无。
尤明姜将成团的钓鱼线,毫不犹豫地扔进大海,神不知鬼不觉。
帆索终于收好了,海盗们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
尤明姜站在人群里,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幽幽叹了口气。
望周知,①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唉,最后还得她来操持善后,收拾这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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