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鱼姑娘的态度,似乎与这些人讨厌官差的理由并不太一样。
冷血总觉得鱼姑娘更像是嫌麻烦,而非单纯的反感。至少“嫌麻烦”还算个理由,总比这种莫名其妙的仇视要好得多。
危城附近的百姓态度,实在是透着古怪。
他那股倔劲儿一下子上来了,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可偏偏毫无头绪,抓不到关键,只能闷着头生闷气,满心的憋屈无处发泄。
想到这儿,冷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坐在石头上,呆呆地望着田间地头上的忙碌身影.
仲春三月,南方稻区已经陆续开始插秧,但危城一带却有所不同。
这里河网密布,水田连绵,气温回升得慢些,农家担心低温烂秧,插秧总比别处晚些。
这几天,人人忙着翻耕灌水沤田。
农妇们挽起裤脚儿,踏入水田。
她们先拿起锄头,一下一下地翻耕土地,*接着引水入田。水流顺着沟渠缓缓流淌,和新翻的泥土混成泥浆,来日好插秧。
望着农妇们忙碌的身影,冷血心里涌起一股敬意。他深吸一口气,那新鲜的泥水气息直往肺里钻,也把心里的烦躁赶走了一点。
就在这时,晃晃悠悠走来个美丽的农女。
冷不丁,她摸出一把刀,狠狠在左腕上划了一道,鲜血“噗”地冒出来,顺着胳膊直淌。
那农女拖着淌血的胳膊,跌跌撞撞地朝泥塘冲去。几个农妇扔下锄头,撒腿就追,嘴里不忘大喊:“快拦住她!”
冷血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发了会儿呆,竟出了这种事,他几乎是本能地去救,脚下猛地发力,身形一闪便朝泥塘冲去,鞭长莫及。
眼看着农女即将跳入泥塘,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哗楞楞”的铃声!
风声激荡!
只见一个虎撑不知从何处飞出,急速旋转,旋转着擦过众人头顶。
“嘭!”虎撑精准地击中了农女的小腿。
农女跌在泥塘边的泥地上,这力道恰到好处,既将她击倒在地,又未伤及筋骨。
紧接着,虎撑打着旋儿,弹到农女身后的大槐树上。
槐树枝干微微一颤,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惊了一下,随即又将虎撑弹回。它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最终稳稳落入一只修长的手中。
这虎撑使得跟回旋镖似的,出手利落,动作一气呵成,实在稀奇.
顺着虎撑回旋的轨迹望去,只见田埂上站着一个年轻的铃医。
她挎着竹编药篓,手里握着那柄虎撑。
阳光下,她的身影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度。
她头戴笠帽,帽檐微微遮住眉眼。
紫缬襦,绯碧裙,乌发用木簪挽起,脚上趿着一双麻编软鞋,鞋面轻透,透出新麻的浅黄,鞋边沾着几点新泥。
正是那晚在滹沱河里钓上来的鱼姑娘.
但冷血已经顾不上稀奇和叙旧了。
他望着眼前的惨状,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蹿了上来,瞬间浸透全身。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日头惨白地挂在天边,周遭死寂得可怕。
农女眼神空洞,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身子蜷缩成一团。她的裤腿被鲜血蜿蜒浸湿,身下的土地也渐渐染红。
她的手腕还在冒血,浓稠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滴落在泥地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阿玉——”
一声凄厉的呼喊,直直钻进在场每个人的心底,震得人胸腔发闷。
年轻汉子脚下一软,重重跪在农女身旁,溅起一片浑浊的尘土。他死死抱住自己的妹子,泪水成串地顺着他粗糙的脸颊滚落。
众人蜂拥而上,将年轻汉子和昏迷的阿玉围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作孽哟……那千刀万剐的,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就该遭报应!”
“阿玉年纪轻轻,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咋就摊上了这档子祸事。”
“可、可那是……咱又能有啥办法?”
这话一出口,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嘈杂的喧闹声戛然而止,连空气都凝固了。
听到这话,那年轻汉子哭声陡高,他将阿玉紧紧抱在怀里.
冷血忍不住开口,向农妇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压根儿没人理会他。
农妇们看着他生疏的脸,眼神里满是疑虑和嫌恶,一个个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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