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怪瘆人的。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于春童……”
雷大弓被盯得头皮发麻,伸手搓了搓鸡皮疙瘩暴起的胳膊,咬了咬牙,抬手正想去揭这人戴着的脸谱面具。
那人却冷不丁歪了歪头,左手将斗篷一撩一甩,碎花脸“嗖”地变成了黄脸典韦。
雷大弓骇了一跳,下意识想动手,那人咧嘴一笑,嘴里猛地冲他喷出一团火焰。
他急忙闪身躲避,就在这个空档,那人已经将一只甚为眼熟的匣子给打开了。
匣子一打开,内里细如牛毛的银针怒射而出,化作一片耀眼的银光。
“不——”雷大弓惊慌失措,酒早已经吓醒了,却无法躲开这铺天盖地的攻势。
他离得太近,直接被疾风骤雨般的暴雨梨花针,活生生地钉成了马蜂窝,他只觉得浑身一僵,那寒彻骨髓的疼痛已蔓延到了全身!
雷大弓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可抓住的只有虚无,双手徒劳地垂落在身畔,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和酥麻,疯狂地扩散到了每一寸肌肤。
这滋味儿,既像是被烈火灼烧,又像是被蚂蚁啃噬。他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像沙漏中的细沙般迅速流逝。
意识开始混沌不清,雷大弓弄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他怎么会比落到“四大凶徒’的手里,被当成叛徒对待还惨呢?
暴雨梨花针……
不是唐小鸟的秘密杀器么?
为什么会出现在“于春童”的手里?
难道唐小鸟投奔了于春童?
……
太多太多的疑问,困扰着雷大弓。
他死死地瞪着暴雨梨花针射来的方向。
那具被扎成马蜂窝的身体,不断淌出鲜血,在他的脚下汇聚成了一滩血泊。
雷大弓直挺挺地站着,死不瞑目。
临死之前,他脑海里浮过一句话:于春童,我日你先人板板!.
兔大师和狗道人,则幸运得多。
因为针匣里的大部分银针,没入了雷大弓的体内,而他们离得比较远,只有少许的银针刺入了他们的身体;加上银针远远飞射而来,速度和力量已经有所减弱。
因此,伤口不多也不深。
可惜,兔大师被暴雨梨花针所伤,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地,蛮牛似地冲了上去。
但他忘记了。
酒确实会掏空人的身体。
他还没用内力逼酒,怎堪敌手?
对方只用了一刀,寒光一闪,兔大师只觉得自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待他高高飞到了半空中,俯瞰地面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还杵在原地。那脖子上空荡荡的,跟喷泉似的,呼呼冒血。
脑袋呢?
哦,飞起来了。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狗道人脸色煞白,哪儿还敢回头看一眼。
他双腿发软,一心只想着逃离这可怕的巷口。
可是他越跑,对方的攻击就来得越快。
他一直疑心,那个戴脸谱面具、穿蔷薇袍子的人,并不是真正的蔷薇将军于春童。
直到对方使出了于春童的绝招——“失空劈”。
于春童这人外表美艳,内心阴毒。
就连绝招“失空劈”,也跟他这个人似的。
看似落空,实则必中。
声东击西,虚招惑敌。
他这一招来得相当狠辣,远比以往的“失空劈”,要来得更加决绝和凶暴。
轨迹也来得更加的虚实难辨。
狗道人也想出招迎敌,可那把大扫刀已经刀头劈下!
他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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