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本丸大门前,迟迟不敢迈出最后一步。
“怎么了?”身旁的髭切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他直起身,不再依赖她的搀扶。那双异色的眼眸在昏暗天光下流转着幽微的光,他歪了歪头,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到了哦,为什么不进去?”
小乌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等她回答,髭切已经牵起了她的手。他的掌心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
“走吧,”他说,“这里需要你。”
就在他们踏入本丸大门的那一刻,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门后破败的阴影中显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人身着黑色内番服,身形高大,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独眼被眼罩遮住,露出的那只金色眼眸则锐利如鹰,充满了警惕与审视。他没有说话,只是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
另一人则将自己裹在一块破旧的白布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世间的一切。他只露出一双漂亮至极的碧色眼睛,那双眼眸里盛满了戒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是大俱利伽罗和山姥切国广。
“髭切。”大俱利伽罗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久未使用的刀刃在鞘中摩擦,“你竟然还能够回来?”
他的目光在髭切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便牢牢地锁在了被他牵着的小乌身上。
当他的视线触及小乌那张与髭切有七分相似、却更显稚嫩柔和的脸,以及那两对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紧紧贴着脑袋的黑色耳羽时,他那如刀锋般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受惊的幼鸟。
毛茸茸的,看起来很弱。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他自己都没抓住,随之而来的是更巨大的怒火。
“这个与你长相这么相似的刀剑是从哪里来的!我可没有听说源氏兄弟还有第三人!”
“仿品……”一旁仿若隐身人的山姥切国广的声音从白布下传来,带着他特有的、自嘲般的低沉,“你从哪里捡来的仿品?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这两刀的话句句踩在小乌的底线上繁复蹦跶,她猛地抬头怒视大俱利伽罗,一双金色的猫眼瞪得圆溜溜的。
“黑皮的和穿被单的,关你们什么事!你还不是一脸‘不想和你们搞好关系’的臭脸。”
“你们不让我来,”小乌咬咬牙,又看了看从始至终都还没有发话的髭切,不情不愿般吐出那句话,“我偏要来!”
听着这个一无所知的刀剑的话,大俱利伽罗心里莫名烦躁,啧了一口后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髭切却从那张脸中看出了警告。
“髭切,你将他拉入我们之间,只会让这把刀,死的更快。”
“膝丸他跳入刀解池的原因就是如此。”
“哦呀,这不是大俱利和……被单丸吗?”髭切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不变,但那双异色的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他将小乌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我带我的弟弟回家,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
弟弟。
这个词,让大俱利伽罗和山姥切国广同时陷入了沉默。两把刀几乎同步将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转。
确实长的很像。
但他们都清楚地记得,髭切真正的弟弟,那振名为膝丸的太刀,早就为了保护他的兄长,自己一步步走向刀解池。
而现在,他又带回来一个“弟弟”。
这其中的诡异与不和谐感,让这两振暗堕程度尚浅、神智还算清醒的刀剑,都感到了一丝不寒而栗。
“他身上的气息……”大俱利伽罗的目光再次落回小乌身上,眉头紧蹙,“很干净。”
太干净了。像是新生的刀剑付丧神,但又带着长久的历史气息,很矛盾。
他与这座充斥着怨恨与污秽的本丸格格不入。像是一滴清水,滴入了浑浊的墨池。最终的结局,只会被污染,同化,直至消失不见。
“离他远点。”山姥切国广最终还是没忍住,对着小乌吐出四个字。
这句警告,不知道是说给髭切听,还是说给小乌本人听,亦或是这个本丸里其他那些已经神志不清的、疯狂的同伴听。
之后山姥切国广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默默地让开了路。但在小乌与他擦肩而过时,她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几乎被风吹散的叹息。
髭切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拉着小乌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枯死的樱花树下,似乎还残留着什么未干涸的、暗红色的痕迹。
他们走过嘎吱作响的回廊,沿途的纸门大多破烂不堪,能看到里面空荡荡的、积满灰尘的房间。
不同于这座本丸里的气息和干净的灵力,吸引了众多暗处的注意。
偶尔有各色的眼睛从门缝深处一闪而过,带着窥探与恶意的视线,但在接触到髭切冰冷的目光时,又都缩了回去。
这里处处都是眼睛,处处都是绝望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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