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甚忙道:“还是我来吧。”
谢宁昀笑着说:“倒也不必争,今晚他还有的闹腾,我们都打起精神来才好。”
见两个哥哥和李及甚这样,谢宁曜很想说:我都这样了,哪里还能闹腾的起来!
谢宁晔赶忙让丫鬟们将饭菜端进来,他亲自给弟弟喂饭。
李及甚帮着布菜,他很清楚谢宁曜爱吃什么,尽量挑选合口味的。
谢宁曜丝毫没胃口,嘶哑着嗓音说:“我、我不饿、不吃,拿走,都拿走,看着直犯恶.心。”
李及甚劝道:“这会儿都半夜了,多少吃点,垫垫肚子,不吃,病怎么好?”
谢宁曜刚说一句话,喉咙就疼的他无法自控的流眼泪,哽咽着说
“吞口水就像吞刀片一样疼,别给我上.酷.刑了,我真不吃,饿一顿哪就能饿死了我,明日好些再吃罢。”
谢宁昀见那粥还冒着热烟,便说:“放温了再喂,先喂止疼的汤药。”
李及甚连忙端了汤药过来一勺一勺的喂,谢宁曜虽怕极了喝中药,却不敢不听大哥的,即便每吞一口就疼的眼泪直流,不断反胃,仍强迫自己吞下去。
谢宁昀紧抱着弟弟,不住的为其擦眼泪鼻涕。
好容易喝完了汤药,他便再也不肯喝粥,哭的不能自已,谢宁昀半哄半威胁,才喂进去小半碗。
他也不知是汤药止痛起了作用还是如何,喉咙竟真不那么疼了,连忙就说:“哥,你们也赶紧吃饭去吧,让我好好躺一会儿,我累的很。”
谢宁昀将弟弟轻放躺下,却只让李及甚与谢宁晔先出去吃,他就守着弟弟。
两人也赶紧去外间吃了,忙又来守着,换谢宁昀去吃饭。
谢宁曜小睡了片刻,只觉睡的浑身都疼,硬要起来走动,谢宁晔便拿了薄被将他整个裹住,抱着他在房里走。
李及甚紧跟着要与谢宁晔换着抱,但谢宁晔是武将出身,常年征战沙场的,体力极好,根本不用轮换。
谢宁曜被抱着舒服了一些,睡了片刻后,又觉难受起来,要躺床上去,就这样反复的折腾。
李及甚如今是后悔不迭,早知淋这场雨会让谢宁曜生如此大病,这样难受,他就是死拉硬拽也绝不会让人去淋雨。
谢宁昀吃完饭再进来,便挨着弟弟睡,让李及甚与谢宁晔分别在两个暖塌上睡。
他们哪里睡的着,都只是躺着,望着那边大床上的动静,随时准备起来照顾。
谢宁曜越发难受的厉害,喉咙如刀割,鼻子也似被泥封住一样,喘不过气来,再加上浑身疼。
他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眼泪止都止不住的流,就趴在兄长的身上哭,将眼泪鼻涕胡乱擦在被子上、兄长的衣裳上。
谢宁昀心疼的紧,不住的用手为弟弟揉着全身。
可这种发烧导致的身体疼痛,揉并没有什么作用,不过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聊胜于无。
谢宁昀摸着弟弟身上的衣裳又被汗水打湿了,即刻便坐起来,先用帕子擦干浑身的汗,再换上干净的衣裳,随后用热水给弟弟擦脸。
整个晚上,谢宁曜一会儿要起来走,一会儿要躺着,一会儿要坐着,谢宁昀都依他的,抱着他在屋里走,抱着他坐椅子上,陪着他躺床上睡。
谢宁晔与李及甚都不怎么插的上手,只能帮着端热水、拿帕子、换被褥等。
他们就这样折腾了整夜,到早晨谢宁曜终于不再那样难受,睡了个安稳觉,直睡到了午后,三人也都轮流守着。
阖家上下自也是时不时来探望,但都不愿打扰谢宁曜休息,便悄悄的来看,见好多了,众人也就都放了心。
两个哥哥与李及甚始终寸步不离的照料着,如此五.六日后,谢宁曜便已大好,只还有些小症状而已。
这日晌午,谢宁曜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且看着外面阳光明媚,便央求坐在床沿上看书的大哥:“就让我洗头洗澡罢,你闻闻,我身上都臭了!”
谢宁昀放下书,笑着说:“别胡闹,才刚好一些,洗什么洗,况且我闻着香的很。”
李及甚劝道:“生病那样难受,你哭的不成样子,这么快就忘了?又折腾病了,如何是好?”
谢宁晔笑着说:“阿曜,知道你无聊,二哥耍剑舞给你看如何?”
谢宁曜道:“我不看,这几日早都看烦了!”
他闻着自己身上的酸臭、汗臭、药臭味,一边干呕一边说:
“哥,我自己闻着都受不了,你们怎么能忍的,再则,脏东西都洗了,我肯定能好的更快,再不洗,都要把我腌入味儿了!”
谢宁昀笑着说:“别以为你病着,我就不会教训你,我们都不嫌你臭,忍着,再过两日,就让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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