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冷静。”海野池树声音冷沉,他松开手,留下微微扭曲的栏杆。
丸井文太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对,直到眼角余光瞟过刚才海野池树站的位置,蓦地心头一跳。
海野池树坐回原来的位置,清澈的蓝眸逐渐变得深邃,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沉重的气氛压得周围的人不敢说话。
樱庭川岛有心想说几句,但看到这样的学长也不禁闭嘴。
场下,切原赤也并没像众人以为的暴怒。他捡起掉落的球拍,擦破的手肘往外渗血,蜿蜒而下,被腕间装有铅块的护腕吸收,他也是安静地调整护腕的位置。
立海大众人心里划过一丝荒诞,好像世界突然颠倒,最冷静的失去了理智,最容易被激怒的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答应过幸村部长,放心交给我;也答应过前辈,赢下这场比赛,然后由他结束这一切。所以,我会赢。”切原赤也抬起头,鲜血流过他的眼角带起猩红一片,但是那双眼睛却分外清明。
黑色球拍直指藏兔座的眼睛“想打败我阻止立海大全国三连霸,门都没有!”
无我的光芒染白了切原赤也的头发,涌动的气流吹动如雪的发丝飞舞。切原赤也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的力量,赤红的眼睛像猎人盯上了猎物,盯着对面神情凝重的金发少年,“击溃你哦。”
“那是……天使化的无我?!”
“而且是清醒状态!”
切原赤也身体猩红一片,无我的白光环绕在他身侧,明明外表凶恶得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但眼底闪耀的微光又如孩童般纯净,里面只有明晃晃的肆意。
“加倍的回旋,有本事接接看吧!”
没人注意到,立海大几位三年级前辈不约而同地面上一松,所有人都在为一面倒的比赛庆贺。
——能在恶魔化和无我的冲击中依然保持理智,他们的二年级王牌成长了。
海野池树轻轻鼓着掌,湛蓝的眼瞳自始至终注视着场下闪闪发光的切原赤也,恍惚间,他想起十年后赤也赢得大满贯那天。
——全场的聚光灯都聚集在领奖台的高大男人身上,将男人每一根头发都照得熠熠生辉。
他坐在黑暗的观众席里,位置或许并没有那么靠前,周围又都是嘈杂的人群。
突然的地图转换让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但只要他回头,那双浅绿色眸子一直都在。
“比赛结束,立海大切原获胜,比分6—1!”
“怎么可能,藏兔座居然被压着打……”名古屋星德难以置信。
切原赤也从无我状态脱离,汗水混着未干的血迹滴落,他粗喘着气,得意洋洋道“我赢了。”
“打得不错。”幸村精市难得没有挑他动作上的错误,毫不吝啬地夸道。
切原赤也眼底一亮,“幸村部长……”
海野池树接过医疗箱,小心轻柔地为他处理好伤口,在较大的几处伤势贴上OK绷后,他看着面前呆愣愣的傻小子,说“很棒的比赛,如果没有受伤就更好了。”
切原赤也挠了挠头发,为自己辩解,“我这次是意外。”
“你这意外可把海野吓得不轻。”丸井文太揶揄道。
“啊?”切原赤也茫然看向神情淡然的前辈。
海野池树没否认也没承认,他顺着切原赤也的回答说,“下次最好不要有类似的意外,受伤了,会疼。”
“其实还好……”切原赤也话没说完,被脑袋上突如其来的压力打断。
海野池树拍了拍他的脑袋,拿起球拍招呼道“走了浦山,该上场了。”
“好的海野学长!”浦山椎太乐颠颠地带上球拍跟在学长身后。
“骗人的吧,Eli双打?”里贝拉甫一上场,看见从立海大选手席款款走出来的人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西波特定睛看了片刻,“先别气馁,你看Eli身边的小家伙,之前从没见过他,说不定和前面两局一样,都是新人,一打二,他不一定能打过我们。”
两人仗着周围都是外国人,对他们的母语一知半解,于是聊得肆无忌惮。
“聊完了吗两位?”在二人准备当着正主面前聊战术时,海野池树直截了当地打断他们。他咬字清晰流畅,带着微微的哑意,同样的字调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有了截然不同的韵味。
听海野学长说外语是一种享受,浦山椎太心道,尽管他并听不懂三人说了些什么。
没等名古屋星德两人震惊他居然会说西班牙语,只听海野池树道,“简单的寒暄就免了,心情不好,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所以,速战速决吧。”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在说什么?”裁判弱声道。
“没什么,和外国友人进行友好的赛前问候。”海野池树弯了弯眼,不甚走心地翻译。
听懂几个词的里贝拉、西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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