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靓捂起音孔,匆忙取消扩音,又起身快步走出病房到外面的走廊。
廊道有些冷清,她靠在墙边,把手机贴近耳侧,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在医院。】
徐子辰正往装有咖啡的马克杯里冲入奶泡,听到这句话,动作倏地停住,杯中的绵密泡沫微微晃动【受伤了吗?】
【不是我……】她讲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握着手机的指头越攥越紧。
他听出她似乎哭过,放缓语气问【怎么回事?】
她的唇瓣颤了颤,视线落在自己鞋尖,声音微哑【子辰,我见到官旗了。】
等了一小会,电话那端的人迟迟没回话,她只好继续说【为了救我……她被花盆砸到,脚受伤了。她刚动完手术,现在回到一般病房留院观察。】
他的声线平稳,却透出焦灼【你们在哪?】问完,他顺手将马克杯放进水槽。陶瓷与金属相碰,出了一声闷响。
【n大的附设医院。】她不确定他是否在生气,哭红的眼又泛起一层水光。
【你冷静点。】他压下焦躁的情绪,快步走向衣帽架,取下大衣穿上,【等我,我尽快到。】
十五分钟后,n大附设医院,西侧六楼。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徐子辰从里面走出来,视线迅往旁扫过,落在六一二病房外略显局促的身影上。
简文靓低着头,有些出神,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她才缓缓抬眸。
【怎么在外面?】他压低声线问她。
她揉了揉胀的眼周,【……我怕打扰到她休息。】
徐子辰没再多问,径直走到病房门口,就要推门进去。
【等等,里面有人陪她。】她拉住他的手臂。
【谁?】
【一个年轻男人。】她默默缩回手,【身材和你差不多,戴着一副银框眼镜。】
他触上门把的指尖蓦地一僵,心底基本已经有了答案。
他闭了闭眼,胸口阵阵紧,像被什么狠狠扯住。
他强行抑住翻涌的酸涩,淡声回【我知道了。】
然而,门缝打开的瞬间,他的目光仍被眼前的一幕所攫住——
梁晅坐在病床边,一手捧着装了水果的透明盒,另一手握着小叉子,恰把一块切好的苹果送到官旗唇前。
而她微张着嘴,顺势咬下一小口,乖乖接受他的喂食。
两人以为进来的会是医护人员,等看清楚是他,先后微微顿住。
徐子辰虽对这样的情况感到窒息,但仍平伏着眉眼,温声问候【听说你受伤了。】
官旗没想到他会出现,咽下那口苹果时,只觉甜味几乎全无,喉间还泛起一股苦涩。她捏着被单,尽可能平淡地说【没事的,只是小伤。】
徐子辰并不傻,瞧见她脚踝打了石膏,绷带还缠得严严实实,分明不若她所谓的小伤,但他没戳破,就只无声地深深注视着她。
官旗被他看得心慌,脸上热意一点点浮上来,想躲却又无处可藏。
在旁的梁晅静静收起小叉子,阖上水果盒的盖子。他早已察觉,官旗对徐子辰的在意,完全不比从前少。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时间似是静止,空气也随其凝滞。
就在此刻,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
入内的是简文靓。
她打算向官旗再道一次歉,顺道告诉她,自己今晚得先回家,明日会再来探望。
只是一脚才踏进去,她就感受到凝重的氛围,话语便哽在了喉间。
可她若再不走,家里免不了追问。她虽已传讯告知母亲,自己手边临时有事,却没细说究竟是什么。
她走到徐子辰身侧,拉了拉他的袖口,弱弱地央求【你能送我回家吗?】那略长的浏海半遮她浮肿的眼睑,轻抿着的双唇也绷成一线。
徐子辰听完,视线仍在官旗身上——无论是她苍白的脸庞、扎了点滴针的手腕,或者垫高的脚踝,每一处都令他不舍。
过了好一会,他才瞟向被简文靓揪住的那一角衣料,沉声道【好,我送你回去。】
其实早在她开口之前,他就动过离开的念头。
目睹梁晅喂官旗吃水果,又细细替她擦去嘴角的汁水,那画面犹如一把钝刀,抵在胸口,又在刺入后转过一圈,剜下一块肉来。
疼痛尖锐而直接,让人难以承受。
当年出国前,他的确亲口拜托过梁晅照顾官旗。如今对方不过是恪守承诺,他自知不该滋生多余的他念。
感激与不甘始终反复纠缠,撕扯着他的心脏——所有无奈,似乎成了矫情;所有失去,似乎已然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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