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慕卿晨如遭雷击,
浑身一震,瞳孔骤缩,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你说什么?曦钰中了毒?怎么可能!她这些日子一直待在我身边,饮食起居都由我亲自过问,连近身伺候的仆从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怎么会中毒?”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瞬间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恐慌。
“王爷稍安勿躁。”
李太医连忙伸手安抚,语气急切却不失沉稳
“此毒极为隐蔽,并非急性剧毒,而是一种慢性毒,发作极为缓慢,初期症状与寒症、体虚极为相似,畏寒、乏力、痛经加重,寻常医者极易误诊。
将军的痛经日渐严重,气色暗沉,精神不济,实则都是毒素在体内日积月累所致,长期下去,不仅难以受孕,毒素还会慢慢侵蚀脏腑,等到毒素蔓延至心脉,便是回天乏术了!”
慕卿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韩曦钰被北狄俘虏的日子、在哈克鲁国滞留的经历、周婉柔频频接近她的那些时日、甚至是军营里来来往往的将领和信使……无数个片段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声音冰冷得吓人,带着彻骨的寒意:
“此毒出自何处?是大启境内的毒吗?是谁要害曦钰?还请李太医明察!”
李太医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绝非大启境内常见的毒物!老臣行医数十年,大启的各类毒草、毒方、毒虫之毒,老臣都有所涉猎,就算是极为罕见的秘毒,老臣也能辨出几分端倪。
可将军体内的这毒,其脉像与药理,与大启任何一种毒物都截然不同,反倒带着几分西域或北狄的异域特性——毒性缠绵,不易察觉,
且专门针对女子气血,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害将军,让她看似是积劳成疾,实则慢慢被毒素耗死!”
“西域?北狄?”
慕卿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像极了战场上杀敌时的模样,带着嗜血的狠厉。
他瞬间想起了之前的种种——韩曦钰曾被北狄俘虏,虽说后来平安归来,可在北狄的那些日子,会不会已经被人下了毒?
后来周婉柔频频接近曦钰,送农书、送药材、送吃食,会不会是借着这些机会动手脚?还是说,军营里藏着北狄或西域的细作?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曦钰的性命,找出毒源和下毒之人,而非冲动行事。
他对着李太医郑重一揖:“李太医,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你务必保密,切勿外传,以免引起军中恐慌,更怕打草惊蛇,让下毒之人有所察觉。
曦钰那边,也请你暂时隐瞒实情,只说她是体虚需要好好调理,免得她担心焦虑,反而加重病情。”
“王爷放心,老臣省得轻重。”
李太医连忙扶起他,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尽快为将军排毒调理。
只是此毒诡异,老臣需要时间研究解毒之法,同时,也需仔细排查将军日常接触的饮食、器物、药材,甚至是衣物熏香,务必找出毒源,否则就算暂时压制住毒素,也难保不会再次中毒。”
“此事就劳烦李太医了!”慕卿晨语气坚定,“即日起,将军的饮食、汤药,每一口都由我亲自查验,所有接触将军的器物、药材,都必须经过三道查验,连帐内的熏香和炭火,都要每日更换并仔细检查。
李太医,解毒之事就拜托你了,需要任何药材、人手,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本王也会立刻派人去寻,就算倾尽全力,也要治好曦钰!”
回到暖帐内,慕卿晨立刻收敛了脸上的阴鸷与恐慌
换上温柔的笑容,快步走到韩曦钰身边,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
“曦钰,李太医说了,你就是长期劳累导致的体虚,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调理半年,把气血补回来,寒邪排出去,就能痊愈,到时候我们就能安心准备要孩子了。”
韩曦钰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疲惫与担忧,心中虽有几分疑惑——李太医刚才的神色明明那般凝重,怎么会只是体虚?
可看着慕卿晨温柔的眼神,她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他,点了点头,
伸手握住他的手:“好,我一定好好调理,不辜负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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