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把手机贴在耳边,沈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监控调出来了,周福后门进出有记录。”
他没应声,目光仍停在桌上那个封存的酱油瓶上。瓶子静静立着,像一具微型棺椁,装着未说出口的罪证。周福站在几步之外,药袋搁在桌角,双手垂在身侧,围裙边缘还沾着灶台灰。
丁浩缓缓抬起手,在桌面轻轻划了三条线——中间一条长,两边各一短。
麦吉庆的魂魄就站在三号桌旁,右手悬空,姿势与刚才完全一致。这不是随意的动作。丁浩抬头,视线落在墙上的菜单插图上。“三丝面”配图清晰:胡萝卜丝居中修长,青椒丝分列两侧,短而整齐。摆盘结构与那三道划痕严丝合缝。
他忽然明白了。
那一晚,周福来“请教火候”,实则借整理调料架之名,亲手将酱油瓶挪到最外侧。这个动作,和他摆面时的习惯如出一辙——先放主料,再布辅料,讲究对称与顺序。他是用厨师的手法,为杀人做准备。
“你这护胃汤,熬了多久?”丁浩开口,声音不高。
周福愣了一下,随即答:“两个钟头,文火慢炖。”
“药材是你自己配的?”
“是啊,老方子,治胃寒。”他笑了笑,眼神却避开了丁浩的脸。
丁浩没再问,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刚才触碰魂魄时,记忆片段再度浮现——昏黄灯光下,周福拧开瓶盖,从袖口抽出小管,液体注入瞬间,他的右手食指微微滑了一下,沾上了瓶口溢出的一星油渍。那不是工业润滑脂,而是长期接触热锅、油勺留下的植物油混合物,黏性重,不易挥发。
这种油脂,只有天天守灶的人才会积累在指缝。
丁浩走向后厨,脚步不急。储物架上几排酱油瓶依旧整齐排列,唯有被取走的那一瓶留出空位。他蹲下身,盯着瓶架底部。一道浅痕横在木板接缝处,像是硬物反复摩擦所致。他伸手摸了摸,指尖带回一点暗黄色残留物,凑近鼻尖——微焦的油味混着一丝金属气息。
这不是清洁剂残留,是高温油烟长期沉积后的氧化产物。
他站起身,回到前厅,掏出紫外灯,对准封存瓶下半部缓缓扫过。灯光掠过瓶身,一段模糊的指纹轮廓显现出来,位置集中在瓶底偏右,正是握持倾倒时手掌着力之处。纹路粗粝,掌丘明显,与正常人不同的是,右侧虎口区域有一道弧形磨损,像是常年握持铁勺柄形成的茧压。
丁浩记下了这处特征。
手机震动。沈墨发来一段视频截图:巷尾摄像头拍到一个穿蓝工装的身影,左手提深色布包,右肩微塌,步态略跛——是周福。时间显示19:42,进入面馆杂物区。另一张图来自“快味餐”店内监控,前台无人,顾客按铃,墙上挂钟指向19:50,长达十五分钟无员工出现。
时间对上了。
丁浩闭眼,再次触碰麦吉庆的魂魄。
画面闪现——
灶台灯火昏黄,油锅轻响。周福站在调料台前,右手刚拧开酱油瓶盖,左手从小管倒入暗红液体。他的袖口蹭过瓶身下半部,留下一道湿印。倾倒完毕,他旋紧瓶盖,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指,动作熟练得像收锅铲一样自然。
就在他转身刹那,衣角掀动,露出内衬口袋一角——里面塞着一张折叠纸条,边角写着几个字:“骨汤比例”。
丁浩睁眼,看向周福腰间。他的围裙有个暗袋,鼓起一小块,形状与记忆中的纸条吻合。
“你带来的汤,打算给谁喝?”丁浩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周福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当然是麦老板。人都倒了,我不来看看?”
“可你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丁浩盯着他,“早上六点的事,你五点多就炖汤,消息还没传开。”
周福嘴角抽了一下:“街坊说的,我听见就赶紧准备……”
“那你为什么绕后巷进来?”丁浩打断,“正门开着,你却走杂物区,还带了个布包。”
“我……那是送汤怕凉,裹着保温。”
“布包现在在哪?”
“扔了。”周福眼神飘向门口,“就在巷口垃圾桶。”
丁浩没动,只低声说:“你知道麦老板临死前想说什么吗?”
周福呼吸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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