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把照片还给沈墨,指尖在纸面边缘滑了一下,留下一道淡淡的湿痕。他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道裂开的伤口,血已经不再往外涌,但皮肤绷紧时会传来一阵阵钝痛。
沈墨收起资料,转身走向勘查车。雨还在下,不急不缓,打在警戒线上的塑料布上发出细碎声响。丁浩靠着墙站着,耳朵里还残留着刚才那段声音的回响——两个字,低哑得像砂纸擦过铁管,说完就扣下了扳机。
回到市局已是凌晨两点。临时专案室灯火通明,墙上贴满了五起“幽灵劫案”的现场图和时间轴。沈墨坐在桌前,打开录音设备,将巷口监控中截取的一段音频反复播放。背景全是雨声,偶尔夹杂着远处车辆驶过的噪音,但在第三遍时,一个模糊的短促音节浮现出来。
“站……”
后面被枪声吞没了。
技术组的人凑过来听了几遍,皱眉摇头:“只能确认是男性,声带受损或长期吸烟的可能性大。没法做声纹比对,没有清晰样本。”
“那就筛。”沈墨说,“所有有持械前科、年龄在三十到五十之间、居住地靠近城郊结合部的人员,重点排查发声习惯异常者。”
名单很快拉了出来,三十七人。有人因喉部手术失声后恢复不佳,有人常年在粉尘环境工作导致嗓音沙哑,还有几个夜班保安被列进来,只因为同事描述他们“说话像破风箱”。
丁浩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闭眼听着一段段提取出来的语音片段。每听一个,太阳穴就像被针扎一下。这不是通灵,是强行让大脑去匹配一种感觉——那种在死亡瞬间烙进受害者意识里的声音质感。
听到第十三个时,他抬手示意停下。
“不是这个。”他说,“太刻意了。凶手的声音不是装出来的,是自然状态,但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见。”
技术人员换下一组。又听了七个,丁浩再次叫停。
“这一句尾音往上扬,不符合。他说话的时候,最后一个字往下沉,没有起伏。”
沈墨在一旁记下特征:低频、无共鸣、尾音下沉、语速快而短促。
可这些依旧太泛。城郊劳务市场每天进出上千人,谁都能符合条件。
“我们卡住了。”沈墨盯着白板上的关键词,笔尖顿住,“光靠声音锁不住人。”
丁浩没应声。他知道问题不在线索,而在他自己。连续三次深入魂魄记忆,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部分。每次闭眼,眼前都会闪过黑斑,耳边嗡鸣不止。他试着回想李建军临死前的画面,却发现那些细节开始模糊,连凶手右手虎口的疤痕都变得不那么清晰。
他需要休息。
但他不能停。
“让我试试别的。”丁浩忽然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手指点向第一起案件的发生地,“我想看看之前的受害者……能不能告诉我更多。”
沈墨看了他一眼:“你还能撑住?”
“只要他们还在,我就得试。”
静室设在刑侦支队最里面一间小房,没有窗户,四壁贴了隔音棉。地上放着五件证物:从各案发现场带回的泥土样本、一块染血的布片、一枚弹壳、一只鞋印拓模、一张死者生前最后出现的监控截图。
丁浩盘膝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深吸一口气,先触碰第一份泥土。
意识刚沉下去,一股剧烈的恐惧猛地撞上来。不是画面,不是声音,是一种纯粹的情绪——被人从背后接近、无法回头、想喊却发不出声的窒息感。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立刻中断连接。
换第二份。
同样的结果。黑暗,奔跑,枪响,然后一切断裂成碎片。他勉强捕捉到一瞬的脚步声,但节奏混乱,像是记忆本身也在逃跑。
第三份、第四份……每一次尝试,头痛就加重一分。第五次时,他刚接触那张监控截图,太阳穴突然炸开一阵剧痛,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他睁开眼,呼吸急促。
“不行。”他抬手抹了把脸,“他们都……被困在那一刻了。太疼了,太害怕了,根本听不到我。”
沈墨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水杯。
“以前不是这样?”他问。
“以前……他们还有执念。”丁浩声音干涩,“想说的事,想指认的人。可这些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没看清。他们的魂,碎了。”
沈墨走进来,把水递过去:“所以现在只剩一条路——靠活人能找到的东西。”
丁浩点点头,没喝水,只是攥着杯子,感受掌心传来的温度。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在汉武帝手下当官,我只想摆烂 穿越异界我觉醒金庸古龙武学系统 字里行间 高武:一首侠客行开局领悟太玄经 侯府表姑娘通关手册 沦陷在昨日一隅 九皇子被贬,开局召不良帅定天下 表面严厉的美艳师姐背地里会是渴望被粗暴凌辱的巨乳骚货吗?假装被催眠求操 崩铁海瑟音刻律德菈 李素裳才不会被小屁孩轻易诱奸成双马尾鸡巴套子呢 与你忽近又忽远 仙子很凶绿版:熟艳仙妻骚劲足 上帝咬过的苹果 抄家流放,我带着战王一家去种田 弱气博士的方舟日记 心甘情愿沦陷于美艳妩媚养母卡芙卡的爱欲言灵之下 阿贝贝 和谐抽卡王:我用广场舞拯救世界 原着我俩都是炮灰 痴傻王妃复仇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