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傍晚,天空仿佛一位恣意挥洒的国画大师。深蓝色的天幕是铺开的宣纸,被泼洒上浓烈而绚烂的橘红、金橙与紫罗兰色。铅灰色的云层边缘被点燃,晕染出层层叠叠、如梦似幻的彩韵,如同燃烧后冷却的瑰丽余烬。晚风带着深秋特有的、干燥而清冽的气息,卷起地上金黄的梧桐叶,在空旷的校园小径上追逐嬉戏,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为这盛大黄昏奏响的序曲。
夏语骑着自行车穿过这流光溢彩的画卷。车轮碾过铺满落叶的路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然而,他无暇欣赏这大自然慷慨馈赠的绝美晚霞。胸腔里跳动的,是即将到来的责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今晚,是他作为实验高中文学社第100届社长,第一次召集自己麾下的核心干部们,举行正式的碰头会议。
思绪飘回到不久前与陈婷学姐的那次闲聊。学姐半是调侃半是期许地说:“夏语,你这小子真是赶上了好时候!第100届,恰好撞上学校建校一百周年!这可是百年一遇的契机!什么好事都让你遇上了,可得好好把握这个平台,带着大家伙儿一起发光发热,别辜负了这份‘百届’的荣光啊!”学姐的话语带着沉甸甸的信任,也点燃了他心中的使命感。
车轮在综合楼前停下。这栋承载着学校历史的老楼,在晚霞的映照下,砖红色的墙面显得格外深沉肃穆。他将车锁好,抬头望向三楼东侧那扇熟悉的窗户——文学社办公室的所在。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和落叶清香的空气,他拾级而上。
推开那扇厚重的、带着岁月痕迹的银色铁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股混合着旧书纸张油墨味、木质桌椅气息和淡淡尘埃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文学社独有的、沉淀着无数思想与文字的气息。
室内光线有些昏暗,夕阳的余晖透过西侧的大窗户斜斜地投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就在这片朦胧的光影里,靠近窗边的位置上,已经坐着一个身影。
是林晚。
她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翻阅着摊在膝上的笔记本,几缕柔软的发丝垂落颊边,被窗外透进来的、最后几缕瑰丽的霞光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夏语清晰地看到,那双清澈如小鹿般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如同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一层淡淡的、极其动人的红晕迅速从她白皙的鹅卵石般的脸颊蔓延开来,一直染红了小巧的耳垂。窗外那燃烧的晚霞,此刻仿佛也找到了映照的对象,将她的羞涩晕染得更加生动、更加令人心弦微动。那是一种纯净的、不染尘埃的少女羞赧,在暮色与霞光的交织中,美得惊心动魄。
夏语看得微微一愣,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了呼吸,脸上漾开一个温和而平易近人的笑容,声音放得很轻:“不好意思,是不是……吓到你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冒失闯入。
林晚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过大,竟将身下的椅子带倒了!“哐当”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更加慌乱,手忙脚乱地扶起椅子,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明显的紧张:“不……不是的!社长!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早过来……”她甚至下意识地用上了正式的称呼。
夏语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放松,他放慢脚步,一步步走向窗边的位置。随着距离拉近,他能闻到林晚身上淡淡的、如同雨后青草般的清新气息,也感受到她因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身体。他在她旁边的空位自然坐下,仰头看着依旧站得笔直、略显拘谨的女孩,语气带着轻松的调侃:“我哪里算早啊?你不是比我更早吗?”他试图缓解她的紧张。
林晚嗅到了夏语青白色校服外套上散发出的、干净清冽的洗衣液清香,心跳不由自主地又加快了几分。她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笔记本的边缘,小声解释道:“我……我也是刚到不久。想着社长你要的资料……就提前过来整理一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温顺的乖巧。
夏语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温和:“好啦,我开玩笑的,你别那么紧张。”他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坐下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感觉你每次见到我,都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他故意歪着头,带着点探究的笑意,“我长得很吓人吗?”
林晚被他逗得更加不好意思,但紧张的情绪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一些。她依言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像个小学生,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是的,社长。”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只是在办公室里……感觉不一样。你是社长了,我是记者部部长,是你的下属……要……要乖乖听话的。”她说完,似乎觉得“乖乖听话”这个词有点幼稚,脸颊又红了红。
夏语被她这认真又带着点天真的回答逗乐了,忍不住顺着她的话,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点头:“嗯,说得对!你是部长,我是社长,你是要乖乖听我话的。知道吗?”他故意板起脸,但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林晚显然没听出这是玩笑,只是更加乖巧地用力点了点头,那模样,温顺得让人忍不住想揉揉她的头发。
夏语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些温暖,轻轻摇了摇头,不再逗她。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语气转向工作:“好了,不逗你了。那……之前让你整理的资料,都弄好了吗?”他看向林晚膝上的笔记本。
一提到工作,林晚整个人仿佛瞬间切换了状态!刚才的羞涩和拘谨如同潮水般褪去,眼神变得明亮而专注,腰背也挺直了几分。她迅速翻开笔记本,将夹在里面的几页打印整齐的资料双手递给夏语,声音清晰而流畅:“社长,你要的全体社员名单、社委干部名单以及相关的背景信息、特长备注,我都整理好了。你看!”
这瞬间的转变,让夏语眼前一亮!眼前的林晚,褪去了那层易碎的羞涩外壳,展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干练和专业,眉宇间那份专注和自信,竟让他恍惚看到了前任记者部部长林薇学姐的影子——那个以雷厉风行和敏锐洞察着称的学姐。
夏语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欣赏的笑意,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呵……有点意思哈。”
他接过资料,目光落在第一页——那是本届文学社社委干部的名单。不同于普通的名单,林晚在每个人名字后面都加上了别具匠心的“备注”:
沈辙:男,高一(3)班,文学社第100届副社长。备注:“辙”是车辙,也是诗行,擅长把跑偏的社团一脚拉回正轨。
顾澄:女,高一(4)班,文学社第100届副社长。备注:“澄”是澄清,也是静水深流,负责把每一次争执过滤成共识。
陆逍:男,高一(16)班,文学社第100届外联部部长。备注:外联“跑江湖”,逍遥的逍,一张嘴能把校外的咖啡馆老板聊成赞助商。
叶笺:女,高一(2)班,文学社第100届编辑部部长。备注:“笺”是信纸,也是校稿红笔,能把错别字驯服成铅字。
许釉:女,高一(1)班,文学社第100届美编部部长。备注:“釉”是瓷色,也是封面配色,拿画笔调出文字的四季。
程砚:男,高一(9)班,文学社第100届电脑部部长。备注:代码与排版双修,键盘敲得像古砚磨墨,一键出片。
林羡:女,高一(7)班,文学社第100届宣传部部长。备注:“羡”是艳羡,也是流量密码,把推文做成全校都会转发的热闹。
林晚:女,高一(3)班,文学社第100届记者部部长,林薇的得意弟子。(此处她未给自己加备注)
夏语一行行看下去,眼中赞赏之色越来越浓。这些备注不仅巧妙地嵌入了每个人的名字,更精准地点出了他们的特质和职责,充满了文学社应有的灵气和巧思。他忍不住抬头看向林晚,由衷地赞道:“嗯,非常棒!整理得很用心,很详细,很有特色!”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调侃,“林晚同学,你很有做‘特工’的潜质嘛!情报工作一流!”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玩笑性质的夸奖,让刚刚还沉浸在专业状态里的林晚瞬间破功。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腾”地一下又爬满了脸颊,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又无意识地绞在了一起,小声嗫嚅着:“社长……你又取笑我……”
就在这略带一丝尴尬又莫名温馨的氛围中,办公室的银色铁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两位副社长——沈辙和顾澄。
沈辙身材挺拔,步伐沉稳,眉宇间带着一股少年人少有的沉静和力量感,像他的名字一样,仿佛能稳稳地“辙”住方向。顾澄则气质温婉,眼神清澈平和,如同她的名字,带着一种能沉淀纷扰的宁静。
夏语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社长应有的、正式而温和的笑容:“你们好!我是夏语。”他主动伸出手。
“你好,社长,我是沈辙。”沈辙上前一步,有力地握了握夏语的手,声音沉稳。
“你好,夏语社长,我是顾澄。”顾澄也微笑着伸出手,声音柔和悦耳。
“欢迎!快请坐!”夏语招呼他们在会议桌旁落座。
随后,办公室的铁门如同被按下了启动键,陆陆续续被推开。外联部部长陆逍,笑容阳光,眼神灵动,一进门就带着一股“江湖”气息;美编部部长许釉,背着画板包,气质沉静中带着艺术气息;电脑部部长程砚,戴着黑框眼镜,手指修长,步履轻快;编辑部部长叶笺,抱着厚厚的文件夹,眼神专注;宣传部部长林羡,活力四射,一进门就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窗外的晚霞彻底沉入地平线,深沉的暮色笼罩了校园。文学社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将长条形的会议桌映照得清晰而庄重。通知的第100届文学社全体社委干部,在天空彻底变黑之前,均已到齐。
夏语端坐在会议桌的主位,窗外是沉静的夜色,窗内是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左手边依次是副社长沈辙、外联部部长陆逍、美编部部长许釉、电脑部部长程砚;右手边则是副社长顾澄、编辑部部长叶笺、记者部部长林晚、宣传部部长林羡。八双眼睛,带着好奇、期待和一丝初担重任的郑重,聚焦在夏语身上。
办公室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教学楼的隐约喧哗。一种名为“传承”和“责任”的肃穆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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