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辉强闻言,用力拍了拍夏语的肩膀——这次避开了受伤的那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行!不管你哥咋说,你有啥不舒服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别硬撑着,听见没?”
夏语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关切和因为自己受伤而深藏的愧疚,心中暖流涌动。他点了点头,真诚地说道:“强哥,今天晚上……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现在……就不只是躺一会儿那么简单了。”
吴辉强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作一声复杂的轻叹,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嗐!快别这么说!老夏,你这么说,简直是在拿刀子戳我的心!要真说对不起,那也该是我跟你说!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拉着你走那条该死的‘近路’,你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幸亏……幸亏你的手没事,医生说了没伤到骨头……要不然……要不然我这辈子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真的!我恨不得……恨不得把我这只好手剁下来赔给你!”
他说得激动,眼眶都有些发红,显然这番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夏语看着他这副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懊恼模样,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尽管这笑容牵扯到腹部的伤,让他嘴角微微抽搐。他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调侃道:“其实……你现在把你自己的右手也打伤,弄得跟我一样吊起来,也不是不行。而且啊,你要是伤了右手,连作业都不用写了,岂不是因祸得福?”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旨在缓解好友的愧疚感。没想到吴辉强听完,眼睛猛地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随即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遗憾和追悔莫及:“唉!!!对啊!!!我靠!!!老夏!!!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我要是在医院的时候,赶在老王到之前,就把我自个儿的右手也给包起来,假装也受伤了!!!那岂不是……岂不是就能名正言顺地不写作业了?!唉!!!失策!!!太失策了!!!”
他捶胸顿足,那表情仿佛错过了一个亿。忽然,他转过头,眼神灼灼地看着夏语,带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问道:“哎!老夏!你说……我现在弄,还来得及不?我现在去墙角把手撞肿,然后去找校医……”
夏语看着他这异想天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毫不掩饰的白眼,没好气地打断他的妄想:“可以啊,当然可以。你现在就可以出去,找块结实点的墙,最好直接把两只手都打断,那样的话,别说作业了,你连饭都不用自己吃了,直接回家当大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舒服?”
吴辉强被这话噎了一下,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夏语是在讽刺他,立马反驳道:“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啊!我好心问你意见,你怎么就骂人呢!还咒我!”
夏语看着他那一脸“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只是这次笑得幅度小了些:“我哪里骂你了?我这不是在给你出谋划策吗?你想想,两只手都不能动了,不是回家当大爷,那是做什么?你还能自己穿衣服?自己吃饭?自己写作业?”
吴辉强顺着他的话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两只手都废了,那生活岂不是完全不能自理了?那也太惨了点儿。他张了张嘴,还想再争辩点什么。
夏语却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将头枕在右臂上,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近乎哀求地打断了他:“大哥……我求你了……我真的累了,浑身都疼……你就让我安安静静趴一会儿,行不行?等会儿老王要是来了,你再叫醒我……好不好?”
吴辉强看着夏语那苍白如纸的脸色,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以及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痛楚,终于闭上了嘴。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伸手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绝对保持安静。然后,他转过身,像一尊门神一样,警惕地注意着教室门口的动静,为自己的兄弟守护着这片刻难得的宁静。
……
放学的铃声,如同救赎的钟声,终于悠扬地响彻了教学楼。原本寂静的校园瞬间苏醒,嘈杂的人声、脚步声、桌椅碰撞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夏语几乎是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用右手有些颤抖地拿起手机,找到了那个刻在心底的号码,按下了拨打键。他需要在她离开学校之前,把这个谎圆上。
电话几乎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通了,仿佛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就在等待着这个呼叫。
“喂?”刘素溪那熟悉而清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夏语立刻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深吸了一口气,让声音听起来尽量轻松、正常,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笑意:“喂,亲爱的素溪?不好意思啊,今晚……我可能没法陪你一起回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传来刘素溪带着关切和疑惑的询问:“是……有什么事吗?”她的直觉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夏语的心脏微微收紧,但语气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稳,甚至带着点抱怨的口吻笑道:“没啥大事,就是……今晚各科作业都挺多的,感觉有点搞不定。我想留在教室,跟几个同学一起讨论着做,可能要点时间。所以……就想着今晚不回去了,住学校宿舍方便点。可以吗?”他将早已准备好的理由流畅地说了出来,手心却因为撒谎而微微沁出了汗。
刘素溪听完,没有立刻回答。听筒里传来她细微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她有些失落,却又努力理解的声音:“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夏语,”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困扰和依赖,“我今晚……不知道怎么了,一整晚都心神不宁的,心里慌慌的,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的这番话,像一根柔软的刺,轻轻扎进了夏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几乎能想象到她此刻微蹙着眉,带着些许不安和无助的模样。强烈的愧疚感和想要立刻奔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安抚的冲动,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强行压下这股冲动,努力让笑声听起来更自然些,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说道:“是不是今天事情太多了,有点累着了?别胡思乱想。那……你要不要等我?我抓紧时间弄,尽快搞定,然后过去陪你?”他使出了欲擒故纵的招数,明知她大概率不会同意。
果然,刘素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她想起夏语最近忙碌的社团活动、学业,以及他偶尔流露出的疲惫,理性终究占据了上风。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温柔而体贴:“不了……你慢慢弄,别着急,把自己逼得太紧。我今晚自己先回去就好了。让你来回跑……太累了,我……我心疼。”
这声“我心疼”,如同最醇厚的蜜糖,又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瞬间灌满了夏语的胸腔,也刺痛了他的神经。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一股巨大的暖流和与之相伴的、更深的欺骗感让他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恨不得立刻穿过电话线,跑到她的面前,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温暖的拥抱,告诉她一切都好。
然而,目光触及自己胸前那截刺眼的白色绷带,所有汹涌的情感都被硬生生地掐灭,冷却。他只能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刻意的轻松:
“好……那你回到家,一定要给我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路上骑车一定要慢点,注意安全,知道吗?”他不放心地叮嘱着,仿佛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牵挂和愧疚。
“嗯,我知道的。”刘素溪乖巧地应道。
两人又低声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夏语能感觉到刘素溪语气里那丝挥之不去的低落和隐约的不安,但他只能硬着心肠,再次催促她早点动身回家。刘素溪虽然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不愿挂断电话的依恋,但最终还是理性地答应了,和夏语约定好等她到家后再通电话,便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结束与刘素溪的通话,夏语仿佛打了一场硬仗,浑身脱力般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偷听,却又假装在看书的吴辉强,此刻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夏语挤眉弄眼,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无声地用口型说道:“可以啊,老夏,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夏语刚想瞪他一眼,解释点什么,掌心中的手机却再次震动了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的来电人让他刚刚稍微放松的神经瞬间再次紧绷——
哥哥,夏风。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迎接某种审判,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迅速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努力表现得轻松:
“哥?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电话那头,夏风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依旧是那股熟悉的、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任何寒暄:“你的手,医生确定没事?片子仔细看过了?”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自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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