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解释道,“老师傅说了,不用特别忌口,正常饮食就行,注意营养。需要注意的就是这条老生常谈——不能提重物。不过现在就算我想提,也提不了,一动就疼,而且使不上劲。还有就是伤口结痂前尽量别碰水。跟医院医生说的差不多。”
吴辉强认真地听着,又追问道:“那药呢?老师傅有没有给你开那种特制的药酒?或者用药草捣碎了敷上去的那种?那个效果听说特别好!”
提到这个,夏语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低声道:“有是有……老师傅确实给了药酒和敷的药草。但是……今晚我没弄。”
“什么?!”吴辉强刚刚平复的情绪又激动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为什么不弄啊?!那可是治伤的!你当是护肤品啊,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
夏语撇了撇嘴,眼神有些闪烁,含糊道:“我……我有我不弄的原因。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吴辉强盯着他看了几秒,看着他脸上那点心虚和无奈,脑中灵光一闪,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个极其猥琐的、带着“我懂了”意味的笑容,凑得更近,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问道:
“你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跑去见你的素溪学姐了?”
夏语猛地睁大眼睛,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心事的惊讶,随即强作镇定,否认道:“你……你小子脑子里整天就想这些?怎么会联想到那里去?”
吴辉强得意地摇了摇手指,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分析道:“你啊你!天不怕地不怕,连老王的训话都敢左耳进右耳出。除了怕你家那位‘冰山美人’担心、怕她知道了难过掉金豆子,你还怕啥?我可跟你说哈,夏语,”他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带着点威胁的口吻,“你要是不好好养伤,不按时用药,那我可是第一时间就去找学姐告状了哈!到时候,你可别怪兄弟我不讲义气,不给你留面子!”
夏语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道:“大哥,你这么玩,就不怕等我手好了,打击报复你啊?”
吴辉强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一脸无所畏惧:“我怕?我怕啥?我怕的是你不好好养伤,留下什么后遗症!那我这辈子心里都过不去!”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夏语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错辩的认真与愧疚,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暖流。他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吴辉强的肩膀,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强子,”他叫了他的小名,“这事,真的不怪你。真的,你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吴辉强闻言,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散,他摆了摆手,眼神有些躲闪,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我知道。我没揽什么责任……”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只是……只是我觉得,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我执意要走那条近路,或者……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如果你不是为了护着我,让我先走,你也不会……不会挨了那家伙结结实实的一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深深的自责。
夏语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了然。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兄弟,其实心思远比外表细腻,那晚的事情,终究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疙瘩。他再次用力拍了拍吴辉强的手臂,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大哥,别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好不好?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挂了彩,你自己脸上、身上不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怎么样?好点了没有?来,我看看你脸上那点淤青消了没?”
说着,夏语就伸出右手,想去仔细查看吴辉强颧骨处那块已经淡了许多的青紫色痕迹。
吴辉强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偏头躲开,脸上瞬间恢复了之前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嚷嚷道:“哎哎哎!别动手动脚的!这么多人看着呢!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跟你在这演什么兄弟情深的苦情戏呢!我强哥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夏语看着他这欲盖弥彰的样子,不由得嘿嘿一笑,也不再勉强,顺势收回了手,调侃道:“哟?原来强哥也会怕被人误会啊?”他转换了话题,“对了,老王后来没再找你麻烦吧?有没有给你家里打电话?”
吴辉强摇了摇头,松了口气道:“没有。估计是处理你的事情就已经够他头大的了,把我这小鱼小虾给忘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对夏语说,“哎,你今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咱们学校门口,还有附近那几条街上,多了不少警察?”
夏语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从车上下来,到遇见刘素溪,再到走进学校,似乎并没有特别留意街上的情况。他摇了摇头:“没怎么留意。我坐车过来的,直接到校门口就下了。怎么?有什么情况?”
吴辉强解释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今晚,咱们学校门口,尤其是附近那几条平时晚上有点乱的小街道,突然就多了好多警察巡逻,频率比以前高多了。我听人说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咱们垂云镇检查工作,发现这边的治安好像不太理想,所以局里就临时加大了巡查力度,做做样子,应付检查呗。”
夏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哦,原来是这样。那不是挺好?有警察叔叔多巡逻,咱们上下学的同学也更安全些。”
吴辉强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事后诸葛亮的遗憾:“是啊……要是早两天就有这检查力度,咱们那晚说不定就……唉,算了算了,不提这晦气事了!”
他甩了甩头,仿佛要把那晚不愉快的记忆甩掉,然后又想起夏语刚才的话,好奇地问:“你刚刚说,你今晚是坐车过来的?你没骑你的‘小老婆’啊?”
夏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左手象征性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动作轻微,避免牵动伤处:“大哥,你看看我这尊容,你觉得我这样子,还能单手骑车载着自己这百来斤肉,在马路上风驰电掣吗?你是想看我表演空中飞人还是怎么着?”
吴辉强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是哦!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听评书了。”他又贼心不死地追问,“那……晚上放学回家,你也打算坐车?不怕被你家的学姐大人发现端倪?她要是问起来,或者找我打听,我该怎么帮你圆这个谎啊?”
夏语早已想好对策,从容回答道:“放心吧,不会牵连到你的。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就说我的自行车链条坏了,送去修了,这几天都得靠‘11路’或者‘四个轮子’了。”
吴辉强立刻露出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暧昧表情,拖长了音调:“哦——原来是‘自行车坏了’啊——这理由找得,真是天衣无缝,合情合理,感人肺腑!”
夏语看着他这副贱兮兮的样子,无奈地用右手扶了扶额:“你大爷的!能不能别老是摆出这副‘看透一切’的欠揍模样?我看着手痒!”
吴辉强哈哈大笑,拍了拍夏语的右肩:“我这是关心你!看你晚上怎么在你家那位面前演这出‘坚强男主带伤求学记’,别到时候演砸了,又哭着鼻子跑来找兄弟我诉苦就行!”
夏语回以一声意味不明的“呵呵”,懒得再跟他斗嘴,干脆别过头去,表示暂时不想搭理这个活宝。
吴辉强笑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正事,表情正经了些,对夏语说道:“对了,老夏,还有个事。刚才你不在的时候,你们文学社那个记者部的部长,就是那个经常扎着个丸子头、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叫……林晚的,对吧?她过来找你了。”
夏语闻言,转过头来,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林晚?她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辉强摊了摊手:“她没说具体什么事,就说找你。看你没在,就在你座位旁边等了好一会儿,期间还时不时看手表,好像挺着急的。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又匆匆忙忙地走了。怎么?她没联系你?没给你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夏语歪着头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那只老式的诺基亚手机看了看,屏幕漆黑,没有任何未读消息或未接来电的提示。他摇了摇头:“没有。可能不是什么急事吧,或者她找到别人解决了。”
“哦。”吴辉强应了一声,也没太在意。
话题似乎暂时告一段落。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教室里的灯光明亮而稳定,将少年们的身影投在光洁的地面上。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沉了,远处的市声仿佛也渐渐平息下来。预备上课的铃声还没有响起,这段属于夜晚的、夹杂着伤痛、友情、担忧与未解谜题的时光,在安静的教室里缓缓流淌。
夏语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自己垂在身侧的左臂,校服布料之下,是隐藏的伤痛和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吴辉强的目光则时而担忧地瞟向夏语的手臂,时而又因为想起林晚匆忙的样子而闪过一丝好奇。
夜晚的校园,看似平静,却仿佛有无数细微的涟漪,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扩散开来。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远未到落幕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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