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笑了:“老弟,接下来才有按摩你眼睛的东西。”
李家淙哼哼两声,是拒绝的意思,看他这样,赵成伸长脖子看他身后的李盛,眉飞色舞地说:“盛子,你确定你不看看?”
李盛没说话,看都没看赵成一眼,就走了出去。李家淙瞧着李盛的背影,乐了下,李盛走得不是直线。李家淙说:“不看了,谢谢。”随后跟上了李盛。
回了李家淙那,进了屋,李家淙就屋里屋外的翻东西,李盛坐在炕上看他:“你干什么呢?”
“找钱啊,”李家淙说,“刚电影钱和酒。”
“不用了。当我请你。”
“亲兄弟明算帐呢。”他说完就跑去他奶那,他奶打麻将去了,他爷估计去看老电影了,屋里没人,他翻来翻去,在针线盒里找到了二十块钱,拿回去塞进了李盛裤兜里。
俩人慢悠悠地上炕靠着窗台,李盛拿起英语那本练习册,翻到最后面看,像是在找什么,但感觉看不清楚。李家淙伸了个腰,问他:“刚那电影你看懂了吗?”
“还行。”
李家淙掏出烟来,点了一根:“你看懂啥了?”
李盛抬起头:“张国荣演的那个角色,就是挺迷茫的吧。”
“迷嗯?”李家淙不少喝,舌头大了。他平常喜欢在家喝精酿,啤酒瓶他都喜欢收着,藏了一衣柜。今天这老干啤他尝不出滋味,一下没少喝,也是馋了,喝着酒看点这电影,让他有种去香港旅游到错觉。
刚才见了风,他现在才上劲:“你还看出来迷茫了。我就看他不识货,那俩那么漂亮……”李家淙意识到这话说起来显得他这人很浅薄,他没说完,转而说,“我是感觉色调好看,还有,这片子里谁叫阿飞?我怎么不记得谁叫阿飞啊。”
“我也在想,或许是什么地方的方言吧。”李盛把英文练习册拿给他看,他找到了,指着一个单词,“片名下面有英文,daysofbeingwild。”
练习册上面写着的是wildanimal:野生动物。
阿飞,大概指的就是这样一群没有受教过的人。
李家淙接过练习册,手捏在了李盛的手上:“……你厉害,这都能记得,我都不知道那还写英语了。”
wild的意思很多,野生的,天然的,放荡的……荒芜的。
李家淙很慢很慢地点头:“懂了。我懂了。不过……”
李家淙松手,往下躺了躺,看着棚顶上面的花纹,他说了自己清醒的时候不会说的话,因为听起来像是犯傻,矫情,他说:“我很难共情这电影。我不是野生的,被我妈、被我爸驯化了。”
李盛垂着眼帘,卷着练习册,怼住自己的胸口,那股压抑的感觉逐渐有了形状。他在李家淙的话里,对照到了自己,那个野蛮生长的是他,可他一直以来做的事,却是自己驯化自己,他努力并且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一个沉默的好人,但他自己知道,他跟旭仔一样,塞满他胸膛的是一腔迷茫,所以他看懂了。
他看着那个单词,多么贴切,他生活在一片荒芜之中,成为荒芜中的荒草,野蛮,低贱。
如果他的出身再好一点点,就一点,他也会比旭仔更宽和地回过头,给母亲一个见他的机会。可惜,他没有这个如果,所以,他没资格见她。
胸口的压抑开始酸胀,或许酒精让他的情绪被催动,让他的平静失效,他现在想要找到出口,亟需一个出口发泄!怔忡间,李家淙突然攥住他的手,说:“你怎么这么热。”
李盛看着李家淙的手背,皮肤比自己白很多,细很多,手指也很长。李盛翻过手掌,手心对着手心,攥住了李家淙的手。像小时候,他也这样和这个人牵过,不过那是一双很小的手,不说二话拉过他,跟他说,买好吃的去。他心里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暖,那温度就是从这双手上传来的。
李家淙被他这么拉着,竟然没动,顺着手往上看去,细长紧实的胳膊,深水似的眼睛把他淹没进去。
他突然问:“你……你看过赵成家那种片儿吗?”
滥俗的问题,但李家淙好奇,李盛沉默一阵,回答:“没看过。”
“我靠……”意料之内的惊讶,李家淙猜中了,继续问,“那种的也没看过吗?”
“哪种?”
“男的,和男的……”这不是该跟李盛聊的话题,李家淙明明知道李盛喜欢男的,问这种话,跨了敏感的边界。
李盛没说话,拉着他的手更紧了,李家淙却闹玩似的晃了晃,带着他的手在酒气与呼吸间摆动,没甩开。李家淙突然笑了一声,直白地问:“李盛啊,你是不是喜欢我?”
话音落,李盛压身,亲在李家淙的嘴唇上,单纯的唇贴着嘴唇,大概有十五秒,让他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李盛张开嘴唇,没有侵探李家淙的唇缝,而是说了句话:
“你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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