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茶香喷薄,倒显得诡异。
“华琅公公,近来可好?”
眼前茶壶嘴斟出茶水,茶汤面上热汽氤氲,华琅眯了眯眼,看清来人。
抬手,不轻不重动作,打翻茶盏,嗤声淡笑,“和安,在新皇帝身边伺候得舒服么?”
和安手上停顿,笑着说:“自然舒服的,新帝不似先帝,宽和仁义。”
“华琅公公呢?将军府里好过么。”
华琅接过和安手里的茶壶,给他那空茶盏里倒一杯,淡道:“要我做什么?”
大多数侍奉前朝的奴婢都没有获罪,而是改头换面侍奉新主,获罪的只有少部分手持重权和勾结他们的人。
和安与华琅关系不深不浅,偶尔借华琅权势耍耍威风。
华琅瞥了揣手端笑的和安一眼。
现在应该是新帝忠实的奴婢,并撇清了和他的关系。
和安撞上华琅那双没有情绪的眼,忽然觉得有点心虚,心虚之后又挺直腰板,“华琅,要是在将军府受虐待,随时联络咱家。”
他指了指楼下,“这家茶楼在咱家名下,当年受您恩惠,而今自然要报答。”
华琅知他话里有话,随口敷衍着。
和安又笑,“其实呢,还有将军府更好的出路,你也知道,咱们这种残废,离开了皇城,不如一条狗招人稀罕……”.
天黑了,将军府里点上油灯,姚淑娘点燃两盏灯笼,挂在府门外两侧。
挂钩太高,姚淑娘挂不上,要去拖矮凳,却有人先一步接过灯笼,稍踮脚便挂上。
姚淑娘退到一边,“将军。”
詹云湄扶稳灯笼,拍了拍手,取下斗篷递给姚淑娘,“府上用过晚膳了吗?”
“还没呢,公公在堂里边儿等着您的。”
“噢?今天这么乖?”詹云湄换下沾寒气的衣裳,只着中衣与薄外袍。
穿过沿廊,姚淑娘推开门,暖气扑面而来。
詹云湄入堂屋,姚淑娘再次关门。
她刚进来,华琅就站起身。
詹云湄轻轻按下华琅肩膀,坐在他身边,“这么晚了,还在等我?”
“没算时辰,”华琅悄无声息地挪动位置,离詹云湄更近,衣物相贴。
她穿得单薄,怎么可能没感觉到他在靠近,只轻轻笑,不戳穿。
军务册子还是在主屋处理,詹云湄洗浴过后慢慢悠悠看起册子。
主屋里添了一张美人榻在詹云湄的案桌旁,华琅每晚就坐在榻上,陪詹云湄。
不过这榻坐着不舒服,他也不喜欢躺,所以动来动去,总是找不到心意的姿势。
听着比以往更大的挪动动静,詹云湄无心留在册子上,眸光轻挪,飘到华琅背后。
他洗浴过,穿着薄甚至有些透的寝衣,瘦削背脊若隐若现,走势蜿蜒。
詹云湄捏了捏手中笔杆,细长、直挺的,透着温凉。
她突然想起了刑部大狱的场景,今下晌,庚祁刑罚突然加重,受刑后认罪,流放到边疆。
刑具能撬开罪人的嘴,让罪人应罪。
那是不是也可以让不诚实的人乖乖认错?
“华琅,”詹云湄道。
华琅还在调整坐姿,忽听詹云湄叫他,本就心里发虚,一听她声儿,吓得手里书都掉了。
转过身,一边伸手捡书一边小声应,“怎么了?”
詹云湄起身,抓住华琅手臂,“别捡了。”她坐在美人榻上,将他往身边带。
惯力扯着人直往她怀里砸,华琅腰侧伤口在今天被两次撞击,剧烈疼痛逼得人眯眼哼声。
“淑娘说你今天出府了,做了什么?”詹云湄顺势抱着华琅,让他趴在自己肩头,在他背后的手则擦拭着笔杆。
正中心虚要害。
虽然华琅清楚自己什么也没做,更没背叛詹云湄,可被她一问,心里还是发慌。
“盘查了你名下几家铺子,逛了菜市……”华琅话没说完,感受到尖锐的疼痛,猛地攥紧詹云湄肩头衣裳。
“还有呢?继续说。”她面上一如既往温淡和煦。
华琅的脸不由自主地深埋到詹云湄怀中,似蹭,似不可控地扭动,再开口,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没有了……别的都没了……”
“真的吗?”詹云湄的语调仍很好气,甚至含有笑意,“现在知错就认,我不生气。”
其实呢,无论华琅承不承认,她都不会生气,因为她知道他没做什么,见和安也只是被迫见,和安让他监视将军府,只需监视她是否私下面见政臣,连这点他都没答应。
说实在,他该应的,敷衍皇帝也是敷衍,不应么……问题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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