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出了他的期待。
詹云湄轻轻笑,似乎并没有恶劣的坏心眼,“嗯,只是换药,来吧。”
伤药早备好,放在内外间间隔的梨花木屏风前,詹云湄将门帘子放下来。
取出药,先嗅了嗅。
苦涩的,辛凉的,抹在伤口上不知道会不会疼。
詹云湄将华琅按在玫瑰椅里,自己则是弯着腰,轻而缓地拉开他紧系的衣带。
——拉不开。
“……你打了个什么结?”詹云湄看着这好大一团的结心,束手无措。
“死结。”
詹云湄投去质疑目光,华琅垂下眼,装无辜。
“怎么呢,就这样不希望我碰你么?”詹云湄将药罐塞到华琅手里,转手抽出一把剪子。
死结而已,难不倒人。
咔嚓一下,全散,裎裸着洁白透出粉嫩,冬日里的雪地溅上朵朵寒梅,就是这样,纯净着,却诱人着。
药膏抹上,显得不伦不类,涩苦的气息逐渐溢出,掩盖原先类似瑞脑的熏香。
身子本来就敏感,伤口崩裂,血口裎出,沾上药膏,刺烈疼痛像是钻进骨髓,翻了倍的痛,令华琅不得不紧咬唇瓣,以免有奇怪动静发出。
油灯还在晃,火光胡乱映,把他的脸映得绯红。
“好了,好了!”华琅伸手捂住詹云湄的双眼,她眨眼,睫毛挠在他手心,一阵异样。
“我真的困了,将军。”有着求饶语气。
“嗯,”詹云湄抬手,覆在华琅的手背,虽被捂着眼,但脑子里的迹象挥之不去。
她很少在光明下见到他,他始终内敛,不愿让她记住他的这副模样。
只怕是他心底不清楚,他越是残缺,她越是喜欢,倘若没有这块残缺,她恐怕不会那么喜欢他。
将华琅的手往唇边带,詹云湄轻微动唇,亲了亲他的手。
这下又把华琅逼得缩手,左右拉着衣裳,把自己裹紧。
“军务不处理了吗?”华琅偏头看向别处。
“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詹云湄缓缓起身,走向衣柜,翻出寝衣来,抱在小臂上。
他以为她放过他了,重重缓出一口气,可又有隐隐落空升浮。
华琅垂着眼,慢慢走到榻边,坐下去。
此刻把脑袋腾空,才能好好回想詹云湄今夜说的话。
她问他那些话,哄他那些话,或许是真的,他的确没见过府上来了什么人,带他出宴会,是让他示众。
他终于想明白,詹云湄的处境。
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呢,她明明可以留给皇帝其他的软肋,却偏偏留下一个他,一个最棘手的软肋,为什么?
华琅有点想不明白,心底有个答案,但不敢认。
翻了个身,脸颊挨到了詹云湄的枕头,有她的味道,虽说她总是逗弄他,让他惶惶,但在外,只有她能给他安全感,也只有将军府给他一点还存活着的感觉。
华琅忍不住,嗅了好几下。
眼皮逐渐变沉,欲睡不睡。
朦胧间好像有人把他抱在怀里,把他的头放在了颈肩上。
背后凉飕飕的,像没有衣物遮掩。
腰侧痒痒的
,有时还会疼,总觉得有烦人的虫子爬了上去。
华琅突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抱着詹云湄的脖子,略一抬头,她正笑着看他。
“不许睡,”詹云湄捏了捏华琅的脸颊,“你当真以为我在开玩笑么?”
华琅的心剧烈跳动,还是要装傻充愣,“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推开她,去抓被子。
詹云湄这会子没太多耐心给他磨,当即拉住他的手,拉他下走。
华琅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应当才几盏烛的时间,他没有深眠,醒来很快就清醒,酿酿跄跄被她带下榻。
清楚瞧见屏风下铺着一张毛毯,之前没有,她还办公的书案搬到这边来了。
华琅没来得及弄清什么状况,詹云湄已经坐回案后椅子,拿起笔杆沾墨。
“来吧,”詹云湄眉眼平淡,提笔批起册子,“准备功夫做好,不然要受伤的。”
脑袋哗啦一下就空白。
华琅呆坐在毯子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神情发懵。
脖子上的咬痕无端作痛,华琅捂住它,低垂脑袋,这一低头可不得了,她竟然还把东西也给他准备好了,从小到大依次排列,一股子静待君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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