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轩望着天边的云,轻轻抚摸着还魂草的叶片,低声道:“有些债,记着不是为了讨还,是为了别再犯同样的错。”
风掠过耳畔,带着山野的清气,也带着一丝前路未卜的微凉。
张狂投来的挑衅眼神像淬了火的针,秦浩轩眼皮都没抬一下。心里冷笑:资质好?仙种活泛?修仙路上,这点优势算得了什么?若真靠资质定成败,神仙们何必踏遍千山万水寻徒,直接守着灵根检测仪挑人便是。当年清虚真人不就是从个砍柴娃逆袭成的仙尊?他掌心的还魂草叶片轻轻颤动,像在应和他的心思。
四十一名少年的测试结果尘埃落定,当赵嘉龙念出三个名字时,大田镇的空气都在发烫。秦浩轩站在队列里,听着身后落选少年们的抽气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角——那里藏着母亲连夜绣的平安符,针脚歪歪扭扭,却比赵嘉龙递来的银子更让他安心。
“这是安家费,”赵嘉龙将沉甸甸的银袋塞进三人手里,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镇中心格外清晰,“明天清晨,镇口老槐树下集合,别误了时辰。”
话音未落,两道剑光冲天而起,赵嘉龙与徐吞虎的身影化作光点消失在云层里。人群瞬间炸开,落选的少年们望着秦浩轩三人,眼里的艳羡几乎要溢出来,尤其是看向张狂的目光,像盯着块会发光的金子——谁都知道,张狂的测试结果是三人里最亮眼的,那朵仙灵花绽得比谁都盛。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出半日就飞遍了方圆百里。邻镇的老人们拄着拐杖赶来,扒着镇口的石碑喃喃自语:“大田镇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啊……”有那祖上出过仙师的家族,更是带着族谱跑来比对,非要找出点沾亲带故的痕迹。
秦浩轩回家的路上,碰见卖豆腐的王婶塞给他一大块热豆腐:“浩轩啊,到了山上可得争气,你娘在天上看着呢。”他嗯了一声,把银子小心裹进布里——一半要给隔壁瞎眼的张爷请个郎中,另一半得埋在院里的石榴树下,那是母亲说过的“压宅钱”。
张狂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瞥他一眼,嘴角挂着藏不住的得意。秦浩轩只当没看见,脚步稳稳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家院里的田埂上——他知道,修仙路长,现在的光亮算不得什么,能走多远,要看脚下的土够不够实,心里的火够不够旺。
符纸贴在马臀上的瞬间,五匹骏马像是被惊雷抽了一鞭,猛地扬起前蹄,驮着人箭一般窜了出去。秦浩轩只觉耳边风声呼啸,镇口的人影瞬间缩成了小黑点,母亲塞给他的平安符在怀里发烫,像是要烙进肉里。
“抓紧缰绳!”徐吞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点笑意,“这‘疾风符’能让马跑足一日一夜,省得你们磨磨蹭蹭。”
秦浩轩低头看了眼马鬃上翻飞的符纸,又抬头望向最前面的赵嘉龙。那人脊背挺得笔直,白袍在风里猎猎作响,腰间佩剑的穗子随马奔跑的节奏轻轻摆动,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两位仙长,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合礼数?”他催马追上徐吞虎,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依旧稳当。
徐吞虎刚要开口,赵嘉龙已经冷冷地丢过来两个字:“师兄。”
“哈,他就这性子。”徐吞虎笑着打圆场,拍了拍秦浩轩的肩,“你叫他赵师兄,叫我徐师兄便好。”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别瞧他脸冷,心不坏。当年我刚入山门时,比你还拘谨,都是他……”
“徐吞虎。”赵嘉龙的声音毫无波澜,却让徐吞虎立刻闭了嘴,只冲秦浩轩挤了挤眼,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张狂的马跑在最前头,时不时回头炫耀似的扬鞭,银铃般的笑声在风里炸开:“秦浩轩,快点啊!再慢些,怕是连山门的门槛都摸不到!”
秦浩轩没理他,只是调整了下坐姿,让马速稳了稳。他知道张狂资质好,也懂他想在仙长面前表现的心思,但修仙不是赛跑,急不得。怀里的平安符还在发热,他仿佛能看到母亲站在镇口,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乱舞,却一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
“前面要过黑风岭,把符纸收好。”赵嘉龙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冷淡,却从袖中扔过来三张黄色的符,“贴在衣襟上,能防瘴气。”
秦浩轩接住符纸,指尖触到那微凉的纸质,心里莫名安定了些。他小心地将符纸贴在衣襟内侧,与平安符隔着层布,轻轻靠在一起。
风掠过山林,带着草木的清气。五匹马在官道上疾驰,身后是越来越远的家乡,身前是云雾缭绕的远山——那是他们即将踏入的修仙路,漫长,未知,却也藏着无数可能。秦浩轩望着赵嘉龙和徐吞虎的背影,握紧了缰绳,心里默念着母亲的话:“一步一步走稳了,哪里都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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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翻身上马,徐吞虎手腕一甩,五张黄符精准贴在马臀上。符纸乍然亮起微光,五匹马像是被惊雷劈中,猛地扬起前蹄,鬃毛炸开,驮着人箭似的窜了出去。
风声灌进耳朵,秦浩轩回头时,镇口的人影已缩成模糊的墨点,隐约能看到母亲抬手抹泪的动作,那抹泪光在日光下闪了一下,随即被扬起的尘土遮住。他攥紧缰绳,指节泛白——此去山高水远,再回头,怕是难辨故乡路了。
“两位仙长,不知该如何称呼,才不失礼数?”秦浩轩策马追上前方的身影,声音被风撕得有些碎,却稳稳当当,没半分怯懦。
“师兄。”赵嘉龙的声音比山涧冰泉还冷,从前方飘来,不带半分情绪。
张狂在后面嗤笑一声,立刻换上憨笑凑上前:“能得两位师兄垂青,真是张狂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往后全凭师兄们吩咐,小的一定鞍前马后,绝不含糊!”
徐吞虎瞥了他一眼,没接话,倒是赵嘉龙淡淡开口:“入了师门,便按辈分称呼。我二人忝为引路人,称一声‘赵师兄’‘徐师兄’便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至于师门规矩,到了山门自会有人教。你们只需记着,太初教虽容得下资质差异,却容不得心术不正。”
这话像块冰棱,砸在张狂心头,让他脸上的笑僵了一瞬。秦浩轩却暗自点头,轻声应道:“谢赵师兄提点,弟子记下了。”
徐吞虎见气氛沉了些,打圆场道:“也不必太拘谨。咱们太初教虽是翔龙国护国神教,规矩虽严,却也护短得很。往后你们进了山门,跟着师父修行,有不懂的就问,没人会笑你们出身。”他扬鞭指了指前方云雾缭绕的山峰,“瞧见那片云了吗?过了那道山梁,就到太初教的地界啦。”
张狂眼珠转了转,又想搭话,却被赵嘉龙冷冷一瞥,把话咽了回去。秦浩轩望着那片翻涌的云海,心里清明——修仙路长,比起嘴上功夫,终究还是脚下一步步走得扎实更重要。马臀上的符纸还在微微发烫,像在催促着他们,朝着那片未知的山海,一路向前。
张狂那几句刻意讨好的话刚落地,徐吞虎正捻着缰绳的手指顿了顿,目光掠过他脸上堆起的笑,没接话;赵嘉龙更是连眼皮都没抬,只望着前方云雾翻涌的山巅,仿佛没听见一般。
张狂嘴角的笑僵了一瞬,心里像被小针扎了下——他这马屁拍得够明显了,怎么这两人油盐不进?但转念一想,来日方长,便又立刻扬起笑脸,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悻悻。
秦浩轩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策马上前半步,声音平稳温和:“赵师兄,徐师兄,我等三人自小生长在乡野,于仙门之事知之甚少。今日能得二位师兄引路,实乃三生有幸。只是怕到了师门言行有失,既丢了自己的脸面,也辱没了二位师兄的名声,还请师兄们多指点一二。”
这番话说得恳切又周到,既捧了两位引路人,又点出了三人的顾虑。赵嘉龙终于侧过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徐吞虎见状,笑着打圆场:“浩轩这话说得在理。你们且听着,咱们师门可不一般。”他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庄重,“咱们师门全称‘至上仙尊真乙太初教’,寻常都叫太初教,乃是翔龙国的护国神教,传承足有几千年了。”
赵嘉龙接过话头,素来冷傲的脸上竟泛起几分难得的憧憬,声音也沉了些:“上天曾降仙班仙谱,钦定我教为人间正统。宗门在大屿山黄帝峰,弟子门人逾万,是翔龙国唯一的仙门。”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与有荣焉的光,“掌教仙师乃是护国之尊,便是当朝皇帝登基,也须得报备掌教,经允准方能举行大典。”
秦浩轩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张狂忘了计较刚才的冷遇,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另一个少年更是激动得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秦浩轩虽表面平静,心里却也掀起了波澜——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踏入如此显赫的仙门。
徐吞虎看他们这副模样,笑得更欢了:“往后你们进了山门,好生修行,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方仙尊。”他扬鞭指向远处那座直插云霄的山峰,“瞧见那峰顶的金光了吗?那便是咱们太初教的山门所在,‘接引台’。过了那儿,就算是正式入了仙门了。”
张狂这才回过神,连忙凑上前:“那……那咱们到了山门,是不是能见到掌教仙师?”
赵嘉龙瞥了他一眼,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淡:“掌教仙师常年闭关,岂是轻易能见的?安心修行,待你们有了成就,自有相见之日。”
张狂被噎了一下,却不敢再顶嘴,只是心里暗下决心:总有一天,他要让掌教仙师也记住自己的名字。
秦浩轩望着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指尖轻轻摩挲着马鞍上的纹路。他知道,从踏入这座山门开始,他们的人生,将彻底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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