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长老等人眼里,秦浩轩那副走走停停、时不时驻足扶额的模样,活脱脱是心力交瘁的幌子。
“你瞧他那姿态,若不是咱们清楚查勘灵地得凭八卦术数推演、依风水脉络辨形,换作外行,怕是真要被他这副‘苦寻不得’的样子骗了。”旁边的弟子低声嗤笑,语气里满是不屑。
另一人跟着撇嘴:“哼,多半是等着徐羽寻着灵地,悄悄留个记号再唤他过去,到时候他便可堂而皇之地认下,倒省了自己费力气。”
这些闲言碎语飘进秦浩轩耳中时,他正将神识沉入脚下土地深处,细密如网的感知穿透层层硬土,捕捉着灵气流动的微不可察的轨迹。精力消耗得厉害,额角渗出细汗,他却没心思回头辩驳,只循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灵脉牵引,越走越偏,最终停在一片被遗忘的角落。
这里长着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嘲笑来人的不自量力。脚下的土地硬得像石板,踩上去硌得脚生疼,凹凸不平的地表下,连最稀薄的灵气都难寻踪迹——来这儿看过的弟子都说,这是块连杂草都长不旺的废地,谁来谁晦气。
秦浩轩却蹲下身,指尖拨开枯黄的草叶,触到那冰凉坚硬的土块时,眼底忽然亮起一点微光。旁人只当他走投无路才来碰运气,却不知他神识深处,正传来一阵极微弱却异常沉稳的搏动,像沉睡的巨兽在呼吸。
徐羽捏着楚长老授的罗盘,指尖在盘面飞快滑动,眉头拧成个结:“浩轩哥哥,按八卦生克算,这里土气枯滞,连最低等的灵壤都够不上……”她又俯身捻起一撮土,在指间搓碎,“你看这土色发灰,连草都长不旺,怕是真的没用。”
秦浩轩却像没听见,双目微阖,神识如细密的网,一寸寸扫过脚下的土地。旁人眼里的荒芜,在他感知中却藏着一丝极隐晦的震颤——那是灵气被厚土压制的闷响,像春蚕在茧中挣动。
徐羽见他迟迟不动,又拿出风水堪舆图对照,笔尖在图上圈出这片地的方位,反复推演数次,最终还是摇头:“可能性为零,长老说得对,咱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不远处,楚长老望着这边,急得捻着胡须直踱步。方才他已用寻灵诀测过,这二十几块地灵气稀薄如雾,连劣等都嫌抬举,偏这两个孩子还在里头打转,真是白费功夫。
秦浩轩忽然睁开眼,目光落在最边缘的三块地之间,那里的杂草比别处矮了半寸,草根处隐约泛着点极淡的青晕。他弯腰拨开草棵,指尖按在地面,那丝震颤竟清晰了几分。
若说方才那十几块地是劣等,眼前这三块地简直连劣等的边都够不上。别处劣等田好歹还长着些歪歪扭扭的杂草,透着点生气,这几块地却只有黑黝黝的硬土块,棱角分明,像是被冻裂的石头,别说杂草,连苔藓都不肯落脚。楚长老站在田埂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在他看来,这地方贫瘠得能噎死蚯蚓,别说种灵药,怕是撒下龙种都发不了芽,注定颗粒无收。
秦浩轩站在硬邦邦的土地上,只觉得脚下硌得慌。方才探查那十几块地时耗了太多神识,此刻头还有些发晕,他咬了咬牙,指尖凝出一道淡金色的光纹,轻轻按在地上——那是他压箱底的法子,能将神识凝聚成线,比寻常探查深上数倍。
金光顺着土壤缝隙往下钻,一米深,只有冰冷的土块,连丝风都没有;两米深,依旧死寂,灵气稀薄得像被抽干了似的,比最劣等的田地还要差上三分。
“罢了,许是真的错了。”秦浩轩心里泛起一丝失落,正准备收回神识,指尖却忽然触到一丝极淡的凉意,像冰水里浸过的丝线,轻轻扫过他的感知。
是水流!
他猛地精神一振,连忙将神识凝成更细的线,循着那丝凉意追去。在地下两米半的地方,果然藏着一股极细的水流,细得像缝衣线,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润。更奇的是,水流里竟裹着些微纯净的灵力,像撒在水里的金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非得沉下心来,才能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温润。
“原来在这儿!”秦浩轩低呼一声,眼底瞬间亮起光来。他就说自己不会错,这土地看着贫瘠,底下却藏着这样一股活水,灵气虽淡,却胜在纯净,若是引上来,未必不能盘活这整块地!
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转身看向还在田埂上摇头的楚长老,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长老,您看这儿怎么样?”
楚长老被他问得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片不毛之地,疑惑道:“这破地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让它长出花来?”
秦浩轩没说话,只是笑着指了指脚下的土地,眼底的光芒比天上的太阳还要亮。
秦浩轩咬紧牙关,强撑着神识消耗过度的眩晕,将感知再往下探了几寸。刹那间,一阵清晰的水流声顺着神识脉络涌入脑海,裹挟着的灵气波动浓郁得惊人——那力道如同健壮男子强劲的脉搏,“砰砰”的跳动声震得他胸腔里热血翻涌,哗哗的水流声在意识深处回荡,悦耳得胜过世间任何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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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块地底下,竟藏着灵泉!
先前他曾悄悄用神识探过张狂与李靖寻到的灵地,能清晰感知到那两处地下蕴藏的浓郁灵气,虽算得上优质,却终究是静态的蓄存。而他眼前这三块卖相极差的土地之下,没有显山露水的灵气,却卧着三股婴孩臂膀粗细的灵泉。徐羽曾在复述楚长老讲课时提过,灵泉是天地孕育的稀罕物,藏有灵泉的土地堪称“天授宝地”——有灵泉灌溉,种什么都能繁茂生长,收成丰沛全凭人力,从不受天时左右,年年都是大丰年。
这三股灵泉藏得极深,若只凭表层推演或寻常勘察,根本无从察觉。唯有这般以神识穿透层层硬土,一寸寸细探,才能触碰到这深埋地下的生机脉动。秦浩轩望着脚下看似贫瘠的土地,苍白的脸上泛起激动的潮红,眼底迸发出亮得惊人的光——这哪里是劣地,分明是被尘埃掩盖的璞玉!
(楚长老急得直跺脚,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哎呀!你们两个傻孩子!这破地连草都长不活,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指着徐羽和慕容超,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徐羽你是金种仙根,慕容超你是雷灵体,放着上等灵田不选,偏要往这泥坑里跳?(又转向秦浩轩,语气缓和些)浩轩虽说是弱种,但你们……(话没说完,见三人都已插好木牌,气得拂袖)罢了罢了!到时候颗粒无收,可别来哭着找我!
徐羽却没理会楚长老,只是看了眼秦浩轩插牌的位置,又望了望自己那块,眼底泛起笑意:“既然浩轩哥哥说这里好,那肯定没错的。”
慕容超挑眉瞥了眼秦浩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拍了拍自己的木牌:“我倒要看看,这破地能长出什么花来。”
楚长老急步走到秦浩轩选的地块前,掏出黄铜罗盘,指针在盘面上飞速旋转,他眯着眼掐指推演,指尖在罗盘的天干地支上点得飞快,眉头却越皱越紧。山形走势、水流走向在他脑中交织成网,可灵脉的痕迹偏偏像藏在云雾里,怎么也抓不住。
“胡闹!”他猛地收了罗盘,板着脸瞪向秦浩轩,花白的胡子气得发抖,转头却对着徐羽和慕容超放缓了语气,几乎是劝哄着说:“这地的灵气流散得跟筛子似的,别说种灵药,就是种普通谷物都长不好。听老夫一句劝,换块向阳的坡地,明年还能多攒些贡献点,别跟着这小子胡闹。”
秦浩轩迎着楚长老的目光,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徐羽,信我。”
徐羽抬眼望进他眼里,那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稳如磐石的笃定。她立刻摇了摇头,对楚长老笑道:“长老,我信浩轩哥哥的判断,就选这里了。”
慕容超本还在心里打鼓,见徐羽说得干脆,突然咬了咬牙——他慕容超什么时候怕过赌?大不了就是陪紫种弟子一起喝西北风,总比临阵退缩让人笑话强!他“啪”地拍了下自己的木牌:“我也不换了!楚长老您就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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