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轩望着水桶里晃悠的灵泉水,忽然心头透亮——太初教里能人辈出,若真想引水,开条渠道不过举手之劳,何至于让他们这群新弟子肩挑手扛?这哪里是挑水,分明是磨心。道心不坚,遇点波折便怨天尤人,将来如何应对修仙路上的惊涛骇浪?
想通此节,他肩头的酸痛仿佛都轻了几分。等将最后一桶水浇透土地,连修巫道、体魄远超常人的他,也忍不住微微发颤。和徐羽、慕容超简单道别后,他在食堂囫囵扒了几口饭,便寻了处僻静的灌木丛打坐。月光透过叶隙洒在他身上,巫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白日的疲惫渐渐消散。
夜色渐深,古云子的身影如期而至。见秦浩轩静坐时气息沉稳,眼底波澜不惊,他嘴角掠过一丝满意,递过一个小玉瓶:“这是你今日的丹药,服下吧。”
玉瓶里的腐蚀丹泛着幽蓝光泽,映着古云子那副温和如春风的笑。换作昨日,秦浩轩定会感激涕零,只当是前辈赏识。可经昨夜不死巫魔点破,他此刻只觉那笑容背后藏着冰,丹药的寒气透过玉瓶渗入手心,竟让他指尖微颤。
“多谢前辈。”秦浩轩接过玉瓶,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瓶身,垂眸掩去眼底的冷光——这颗丹药,究竟是助他修行的阶梯,还是催他入魔的诱饵?他抬眼时,已换上一副恭谨模样,仿佛全然不知其中猫腻。
古云子看着他服下丹药,见他气息如常,才捻须笑道:“你根骨奇佳,只需静心修行,将来必有大成。”说罢,身影便隐入夜色,只留下淡淡的檀香,与灌木丛里的草木气搅在一起,透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秦浩轩盘膝不动,丹药入腹后,一股灼热感迅速蔓延,却在即将冲乱经脉时,被他暗中运转的巫力悄悄压下。他望着古云子消失的方向,唇线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这太初教,果然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算计。
秦浩轩指尖捏着那枚泛着幽蓝光泽的腐蚀丹,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不死巫魔的话,迟疑片刻后,还是仰头将丹药吞了下去。丹药入口瞬间化作一股甘甜津液滑入喉咙,紧接着,一股灼热的气浪猛地从丹田翻涌而上,像被人狠狠扔进了烧得通红的铁炉,四肢百骸都被这股热浪裹住,筋骨仿佛要被熔开一般。
他能清晰地分辨出,这股热力与之前一叶金莲残留的燥热截然不同。金莲的燥热是狂猛的爆发,像野火燎原,却能循着灵力流转的轨迹慢慢疏导,最终化为滋养仙种的精纯灵力;而此刻腐蚀丹的热流,却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凝练之力,像无数细小的火焰在体内游走,所过之处,那些潜藏在经脉缝隙里的杂质被炙烤得滋滋作响,仿佛要被彻底烧尽。
秦浩轩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沉下心神,任由那股热流在体内冲撞、涤荡。汗水顺着额角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可他眼底却亮得惊人——这丹药的药力,竟比昨晚强了十倍不止,灼烧般的痛感里,隐隐透着一种脱胎换骨的清明。
腐蚀丹的热流正顺着毛孔往骨缝里钻,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皮肉间游走,触到哪里,哪里的皮肤就泛起死灰般的僵硬——秦浩轩低头看自己的手背,指节已开始发乌,动起来咯吱作响,像生了锈的铁铰链。这热流邪性得很,专挑灵力流转的节点啃噬,他刚想运起道心种魔大法疏导,丹田处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原来那药力竟顺着灵力轨迹反溯而上,要往识海里钻。
“老东西够狠!”他咬碎牙肉混着血沫啐在地上,识海里忽然腾起团墨色火焰,是道心种魔大法的本源魔气。那火焰一裹住入侵的热流就滋滋冒烟,像滚油浇了冰水,腐蚀丹的毒性在魔焰里痛苦扭曲,却仍在顽固挣扎,试图把魔气也染成死灰。秦浩轩冷笑一声,索性撤去灵力屏障,任由毒性往深处闯——他算准了这邪丹的性子,越怕它越嚣张,不如引到魔焰最旺处,看是毒能蚀骨,还是魔能焚毒。
指节的僵硬感爬到手腕时,魔焰突然暴涨三尺,裹着毒性往经脉末梢逼,每一寸皮肉都在经历冰火两重天:毒流过处皮肤硬如铁甲,魔焰烧过时又软得像融化的蜡,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却死死攥紧拳头不让自己哼出声。识海里的魔焰正一点点啃食毒流的戾气,那些原本要僵死的血肉,竟在硬挺与消融的反复撕扯中,透出层暗金色的光。
古云子隐在廊柱后,指尖捻着拂尘,目光像黏在秦浩轩身上的蛛网,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见秦浩轩额上青筋暴起,嘴唇咬得发紫,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洇开一朵朵暗色的花,他抚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倒是块耐烧的料子。”他低声自语,指尖拂过拂尘上的玉珠,“换作寻常弟子,此刻怕是早已疼得满地打滚,哪还能站得笔直?可惜了这心性,偏偏是副弱种的筋骨,白白浪费了这等韧劲。”
他想起昨夜给秦浩轩的那颗“腐蚀丹”,不过是掺了点蚀骨草汁液的普通药丸,药力连真正腐蚀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不过是用来探探底。如今看来,这小子的巫修体质倒是比预想中更能扛,正好让他试试真正的腐蚀丹——那可是用七种毒草炼制,能把活人皮肉蚀成白骨的狠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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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轩正被体内那股蛮横的药力撕扯得快要散架,五脏六腑像被无数毒虫啃噬,偏偏识海里的魔焰又在疯狂反扑,两种力道在经脉里撞得他眼前发黑。这时,古云子那温和得近乎虚伪的声音忽然飘过来,带着刻意拿捏的关切:“秦师侄,莫要挣扎,抱元守一,平心静气。这丹药霸道,却能剔除你体内的杂质,是在帮你淬体啊。”
秦浩轩猛地抬眼,视线穿过朦胧的痛意,死死盯住廊柱后那抹灰袍的影子。他看清了古云子眼底深藏的算计,那所谓的“关切”,不过是诱他吞下更多毒药的饵。一股怒火混杂着魔气冲上头顶,他忽然笑了,笑声嘶哑,带着血沫:“多谢……古前辈‘好意’。”
他故意加重了“好意”两个字,同时催动魔焰,不再一味抵御,反而引导着那股蚀骨的药力往经脉深处走——既然你想看着我被毒死,那我偏要让这毒药,变成养我的养料。
古云子见他非但没倒下,反而气息渐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沉了下去。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撑到几时。
“坚持住!越是难熬,淬炼的效果越烈!”古云子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像淬了蜜糖的钩子,诱着秦浩轩往更深的痛楚里坠。
秦浩轩的脸色早已涨得发紫,体内的热浪像煮沸的岩浆,顺着经脉疯狂窜动,所过之处传来阵阵灼痛。涌向识海的那股邪热更是刁钻,专往神识最薄弱的地方钻,仿佛要将他的意识搅成碎片。就在他牙关紧咬、几乎要栽倒的瞬间——
识海里那道沉寂许久的金光骤然爆亮,像一轮小太阳猛地炸开!那股正要啃噬神识的腐蚀药力,遇上金光便如冰雪遇火,瞬间被蒸腾、吸收,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几乎同时,丹田深处的仙种也轻轻一颤,竟自发涌出一股温润的吸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体内横冲直撞的热浪稳稳兜住,一点点炼化、吸纳,那些灼人的毒性被剥离殆尽,只余下精纯的滋养之力,顺着经脉缓缓流淌,熨帖着每一处受损的地方。
古云子在廊柱后看得瞳孔骤缩——怎么会?!这腐蚀丹是他用七种至毒炼制,就算是仙种也该被蚀得枯萎,怎会反过来被吞噬?
一刻钟后,秦浩轩猛地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体内的灼痛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筋骨仿佛被打磨过一般,隐隐透着莹润的光泽。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忽然抬头看向廊柱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多谢古前辈的‘好丹’。”
那语气里的嘲弄,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古云子脸上。
古云子那张圆胖的脸上堆着格外和蔼的笑,凑上前来,语气热络:“感觉如何?看来这腐蚀丹的效力确实霸道,没少吃苦头吧?”
秦浩轩扯了扯嘴角,半真半假地应着:“一开始确实像被烈火燎过似的,烧得人直想打滚,不过熬过去之后,倒真觉得浑身轻快了不少,力气都涨了几分。”他故意活动了一下胳膊,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得意。
古云子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果然是块好料子,换成旁人,怕是撑不过半盏茶就废了。”心里却打了个突——这腐蚀丹他加了三味锁灵草,本是要锁住对方经脉,怎么听着反倒成了助他淬炼筋骨的好事?
秦浩轩瞧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暗自冷笑。他早察觉这丹药里藏着猫腻,不过是借着药力顺势淬炼了一遍肉身,那些所谓的“毒性”,反倒成了最好的磨刀石。
古云子还在絮絮叨叨地夸赞,盘算着等秦浩轩彻底适应药性,就把他编入尸兵营——这般能扛住腐蚀丹的料子,炼成尸兵绝对是顶尖战力。他却没注意到,秦浩轩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那里藏着一枚刚从丹药残渣里提炼出的锁灵草种子,正泛着幽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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