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示完毕,蒲汉忠举起手中那半瓶莹润的药液,眼底漾着满意的光,晃了晃瓶子道:“瞧见没?这才只是最次等的残丹,就炼出这么些精华。”他指尖轻点瓶身,药液泛起细碎的光纹,“添上三钱行气草,正好能炼出一包行气散。”
“行气散可是个宝贝,”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几分郑重,“寻常一包足有五钱重,入喉化开,丹田里头能立刻滚起个灵气漩涡,周遭的灵气跟长了腿似的往里钻。刚入门的弟子吃不起行气丹,全靠它打底子,修为蹭蹭往上涨,比闷头打坐快十倍!”
说着,他将瓶子往秦浩轩面前递了递,药香混着灵气扑面而来,清冽中带着股韧劲,闻着就让人丹田发暖。“你且收好,这瓶精华够你炼出半份入门的底气了——记住,修仙路上,别瞧不上任何一点微末的东西,攒着攒着,就能成气候。”
蒲汉忠捏着那枚布满裂纹的残丹,指尖划过丹体上交错的纹路,沉声道:“你看这残丹的裂纹,看似杂乱,其实藏着药力流动的轨迹。刚学取元术时,我盯着这些纹路能看半个时辰,神识探进去就像掉进了乱麻堆,稍微一动就被那些驳杂的气息缠得死死的。”他抬眼看向秦浩轩,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郑重,“低阶残丹还好,神识耗得慢,就算走错路,退出来歇口气还能再试。可高阶残丹不一样,里面的药力像活物似的会跑,神识稍弱一点,刚摸到边就被它带偏,等反应过来,神识已经耗得七七八八,别说取药了,连站稳都得扶着墙走。”
他将残丹放在石桌上,指尖点着丹顶的凹陷处:“我教你的那些共鸣手法,是我三十年试出来的捷径——比如先让神识跟着丹体的温度走,热的地方多留片刻,凉的地方快进,能少走三成弯路。但这法子到了高阶残丹面前就不管用了,它们的温度能变,一会儿热得像炭火,一会儿凉得像寒冰,神识根本跟不上。”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指尖在丹面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一件珍爱的旧物:“我这资质,能把取元术练到第二层已经是天幸。有时候夜里睡不着,就对着高阶残丹的图谱发呆——听说最高阶的残丹里,药力能凝成小凤凰,取元的时候会围着神识飞,要顺着它的flight轨迹走,才能引出来……”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可我连见都见不到,更别说取了。”
停顿片刻,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声音压得更低:“但古籍上说,有种‘灵犀体’天生能跟药力共情,高阶残丹里的‘小凤凰’见了他们,会主动停在神识上,不用追,不用堵,就能引着药力出来。这种人……神识还特别经耗,像揣了个聚宝盆,取再久都不觉得累。要是能遇上一个……说不定真能看到取元术的尽头呢。”
石桌上的残丹反射着微弱的光,照得他鬓角的白发格外清晰。
蒲汉忠回过神,脸上泛起一丝赧然,干咳两声驱散了方才的怅然:“瞧我,扯这些没用的干啥。咱们既没高阶残丹,也不是天生神识强悍的料子,还是踏踏实实从基础练起,先把这初级取元术练熟了再说。”
他从布袋里摸出一枚通体灰白的残丹,递向秦浩轩:“来,试试手。这枚是最基础的‘碎云丹’残品,药性散而不杂,正好练手。”
秦浩轩双手接过残丹,指尖触到丹体时,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温热。他依着方才记下的法门,将残丹放入丹炉,深吸一口气后缓缓闭眼。脑海中那片如金山般磅礴的神识轻轻涌动,他凝神分出一缕细如发丝的神识——旁人练取元术时总嫌神识不足,他却生怕这缕神识过强,稍不留神便将脆弱的残丹撑得粉碎。
神识如游丝般探入残丹,秦浩轩缓缓睁眼,目光落在丹炉中。残丹内部的纹路在神识探照下清晰浮现,像一张交错的细网,那些斑驳的光点便是残存的药性。他屏气凝神,依着蒲汉忠教的法子,引导神识顺着纹路游走,小心翼翼地分辨着哪些是可提取的精华,哪些是该剔除的杂质。
炉壁上映出他专注的侧脸,指尖悬在炉沿微微轻颤,带着几分初学时的生涩,却又透着一股异于常人的稳劲。
残丹内部果然如蒲汉忠所说,像一座被浓白雾霭笼罩的复杂迷宫,神识探入时,眼前一片混沌,什么都辨不清。蒲汉忠曾说,这白雾是神识与残丹尚未共鸣的屏障,需散出自身气息,让两者气息相融,迷雾才会自行消散。
秦浩轩凝神催动体内灵气,将带着弱种特质的气息轻轻注入残丹。不过片刻,那团浓白雾气便如退潮般散去,残丹在丹炉中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嗡鸣——这正是共鸣达成的信号。
一旁的蒲汉忠看得眼睛都直了,半晌才喃喃道:“这……这也太快了……”他当初为了让神识与残丹共鸣,硬生生耗了半个月才摸到门道,如今见秦浩轩轻描淡写便成了,惊讶之余又释然一笑。自家这位秦师弟虽是弱种,却总在不经意间展现出惊人天赋,连饱满仙种都未必及得上,这般迅速的共鸣,倒也不算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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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与残丹共鸣的刹那,弥漫的白雾如被烈日融解的冰雪,瞬间消退。残丹内部的结构骤然清晰——无数交错的脉络如蛛网般铺开,粗细不一的管道蜿蜒缠绕,时而分岔、时而交汇,果真是座立体的迷宫。蒲汉忠曾说,寻常修士神识弱,入内便如坠深山,需在岔路中摸索数日,才能勉强辨明方向。
可秦浩轩的神识甫一触及,便如登高山俯瞰平原,整座“迷宫”的全貌尽收眼底:哪条脉络藏着未散的药力,哪处管道积着炼废的糟粕,甚至连细微的灵力流动轨迹,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依着蒲汉忠教的法子,指尖凝起一缕灵力,精准地搭上最粗壮的主脉,如引水入渠般,将那股纯净的药力缓缓导向丹炉出口。
炉下的火焰被他用灵力控得极稳,既不会因过旺烧毁药力,也不会因过弱滞留糟粕。蒲汉忠正想说“别急,先摸清路径”,话音未落,就见丹炉壶嘴处已凝出一滴乳白液珠,紧接着,一道细流如银线般坠下,稳稳落入秦浩轩手中的玉瓶里。
不过片刻,玉瓶已盛了小半瓶,液珠在瓶中轻轻晃动,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是纯粹到几乎无杂质的药力精华。蒲汉忠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叮嘱全咽了回去,只盯着那玉瓶,眼底掠过一丝惊叹——这等速度与精准,哪像是初学取元术的修士?倒像是浸淫此道数十年的老手。
蒲汉忠捏着那枚已成死灰的残丹,指节都在发颤。原本泛着微光的丹体此刻暗沉如枯石,他翻来覆去地看,连最后一丝残存的药力波动都探不到——真真是榨得一滴不剩。
他猛地抬眼看向秦浩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怪物”二字。
要知道,初学取元术的修士,能在十天内从残丹里刮下点药渣子,就够师门敲锣打鼓庆祝了。那些被称作“天才”的弱种,无非是神识比旁人敏觉些,可像秦浩轩这样,一炷香不到就把残丹掏得干干净净?这哪是天才,分明是不讲道理的变态!
秦浩轩却半点没察觉蒲汉忠的震惊,只蹙着眉盯着玉瓶里的药液出神。方才分离药力时,有三缕驳杂气息没处理干净,混进了精华里——啧,手法还是太生,至少浪费了两息时间。他暗自记下疏漏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不够纯熟”的水准,已经把旁边的蒲汉忠惊得快说不出话来。
秦浩轩摸了摸鼻尖,嘿嘿一笑,带着点不好意思又难掩得意:“还是不太熟练,下次肯定能更快。”
这话若是传到自然堂那些埋头苦练一两个月,才能从残丹里勉强刮出一星半点药力的弟子耳中,怕是能把人嫉妒得眼睛冒火——毕竟对他们而言,十天能提纯出一丝精华就已是天赋异禀,秦浩轩这速度,简直是不讲道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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