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地看了一眼曹操遁走的方向,猛地调转马头,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曹军残兵身上,长枪如龙,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李儒看着马超发泄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此子勇则勇矣,然性情太过刚烈暴躁,易被情绪左右,确如丞相所言,尚需打磨。
他转而看向张飞和庞德:“翼德、令明,速速清点战果,救治伤员,收拢降卒。此地不宜久留,恐有曹军溃兵引来援军或山贼。我们需尽快撤回汉中复命。”
“诺!”张飞和庞德抱拳领命,立刻行动起来。
汉中,刺史府。
王韧早已收到前线快马送来的战报初稿。他端坐案后,神色平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捷报是辉煌的:歼敌数万,俘获无数,缴获辎重粮草堆积如山,曹操精锐损失惨重,狼狈东遁。这几乎达成了李儒谋划的全部战术目标。
“李儒,干得漂亮。”王韧嘴角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这十面埋伏之局,将地利人和运用到了极致,尤其对马超、张飞等猛将的运用,堪称精妙。
他拿起另一份密报,是“飞羽营”(特种部队)成功从邺城救出贾逵家眷,已安全抵达襄阳的消息。
王韧心中更定,贾逵及其麾下凉州降卒的心,算是彻底收服了。
“只是……未能擒杀曹操,孟起怕是憋了一肚子火吧?”王韧轻笑一声,仿佛看到了马超在李儒面前跳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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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此结果早有预料,甚至是他暗中授意李儒“网开一面”。曹操这个“老丈人”,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他是最好的磨刀石,也是搅乱北方的一颗关键棋子。
王韧的目光投向东方,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仓惶如丧家之犬的曹操,以及那片即将因这场惨败而暗流汹涌的河北大地。
“主公,李儒军师及各位将军已至城外十里!”亲卫进来禀报。
“好,”王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恢复了威严与从容,“开城门,备酒宴,孤要亲自为众将士庆功!”
“尤其是……要好好安抚一下我们那位立下大功却又意犹未尽的锦马超。”
与此同时,通往陈仓的崎岖山道上。
曹操一行人马不停蹄,惶惶如惊弓之鸟。直到确认身后再无追兵,曹操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一股巨大的疲惫和痛彻心扉的耻辱感瞬间将他淹没。
他看着身边仅存的、个个带伤的亲随,想起褒斜道中堆积如山的尸体,想起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将领士卒葬身峡谷,更想起王韧阵前那看似恭敬实则充满杀机的“邀请”……
“噗!”急怒攻心之下,曹操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在马上晃了晃,险些栽倒。
“丞相!”程昱等人惊骇欲绝,慌忙上前搀扶。
曹操抬手制止了他们,用袖口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变得如同受伤的孤狼,闪烁着刻骨的怨毒和冰冷彻骨的恨意。
他回头,望向汉中方向,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血与火的余烬。
“王韧……王成刚!”曹操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好一个孝顺的女婿!好一个十面埋伏!今日之耻,屠戮之仇,孤……必百倍奉还!”
他猛地抽出腰间倚天剑,剑锋直指西方阴沉的天空,发出毒蛇般的誓言:
“孤在此立誓!不踏平荆襄,生擒王韧,碎尸万段,誓不为人!此仇此恨,倾尽江河之水,亦难洗刷!”
凄厉的誓言在山谷间回荡,带着枭雄末路的悲怆与滔天的恨意,为这场汉中之战的终章,画上了一个充满血腥与无尽余波的句点。
北方的天空,因曹操的毒誓,似乎也变得更加阴霾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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