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侍郎出身贫苦,少时经常干粗活,后来做了官也没改掉一些小习惯。
比如他心里有火的时候,就会铆足了力气劈柴,于府的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爹爹消消气,别累着。”于徊语带关切,话头一转,自然地问道,“还没到下衙的时间,您怎么就回来了。”
原主记忆里,于侍郎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从来不曾早退过。
眼下又有那么要紧的案子,按理说,便宜爹这会儿不应该在家。
于侍郎听到女儿关心的话,想调整一下情绪,结果没成功。
他气急败坏道:“气死老夫了,齐老匹夫就是个酷吏……”
“爹,回书房再说吧。”于徊一听老匹夫就知道便宜爹爹是在骂刑部右侍郎齐大人,便开口打断了他。
于府人口简单,一家都不是奢侈度日的,当然,就于府这情况想奢侈也奢侈不起来,所以府里统共就没几个下人。
尽管如此,有些话还是要关起门来说比较好。
于侍郎这才丢了斧子,到书房一坐下,他就气呼呼地拍了下桌子:“那老匹夫没有一点同理心,竟然把死者的亲朋都抓了起来,还要严刑审问,一点证据都没有,凭什么对百姓用刑,老夫最是看不惯他这种做派。”
于徊坐到对面,一边倒茶一边听着。
于侍郎继续道:“这既没证据又没嫌疑的,哪能随便上刑,还是用重刑,这不是胡来吗,老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于侍郎出身贫寒,知晓寻常百姓最怕惹上衙门,办案注重的是用证据说话,主张轻用刑罚。
齐侍郎刚好相反,主张严刑、酷刑,不管有没有证据,把人都抓起来上一遍重刑再说。
“然后呢?”于徊把茶盏推了推,问道。
“然后他说,刁民骨头轻,只要大刑伺候,就什么都问出来了。”于侍郎气不打一处来,端起茶盏大口喝完,“你说哪有这样办案的,为官者,怎能不体谅百姓之苦。”
其实,朝里都知道他们两个政见不同,以往都是把他们分开,各忙各的。
但这次的案件关乎科举大事,还隐隐指向长公主殿下,连秋闱都延迟张榜了,牵涉实在太大,两人这才凑到了一个案子上。
“所以您气不过就回来了?”
于侍郎啧了一声:“什么话,老夫是不晓得轻重的人吗,我回来是因为长公主殿下。”
于徊面色微顿,不露声色道:“怎么还跟长公主殿下有关?”
“长公主殿下全权督办此案,今日刚好去刑部看卷宗,就撞到那个老匹夫在跟我争吵。”
“再然后呢?”
“长公主殿下糊涂啊,把齐老匹夫赶回家就算了,竟然让老夫也回家反省,还不许我们再插手此案……”于侍郎话说到一半,自知失言,讪讪住了嘴。
他前日才教育过女儿,莫要妄议皇家的人和事,结果自己没忍住,一时说多了。
于徊口猛跳两下,会这么凑巧吗?
凶手的叔父不能插手此案了……
长公主殿下是查到了什么,还是阴差阳错?
她给于侍郎续了杯茶,用闲话家常的语气问道:“只是争吵了几句,怎么就不让你们参与办案了。”
于侍郎义愤填膺道:“都怪那老匹夫,竟然朝老夫扬拳头,老夫才不惯他。”
于徊:“…”所以是动手了,不过,便宜爹爹看着不像跟人打过架的样子啊,那就是没吃亏。
“您把齐大人打惨了?”
于侍郎面色一僵,扬了扬头道:“那是,拳拳到肉。”
实际上他们两个是在扯胡子、揪头发,打得不太体面。
长公主殿下瞧了个正着,训斥了一句“有辱斯文”,才让他们归家了。
于徊心中若有所思,又劝了几句便回房了。
一直到晚上,她都觉得事有蹊跷,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但她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了,因为子时要到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连外衣都没有脱,也不打算睡了,就坐在桌边数铜钱玩。
快到子时了吧,今晚也会跑别人家床底下躺一个时辰吗?
于徊把玩着手里的铜钱,第一晚惊心动魄,第二晚鼾声如雷,也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情况。
思绪翻飞间,她忍不住祈祷了一句:这次让我去个安全又舒服的床底吧。
念头才闪过,眼前便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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