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豆浆的容显资面上不显,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随口问道:“宋瓒?”
宋瓒点头。
锦衣卫本就官小权大,位于中央权力核心,镇抚使主管诏狱,可直接上奏皇帝,虽然名义上只有四品,但独立于锦衣卫核心领导层。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人,大概是中央的厅局级,但实际权利和威慑力堪比正部级副国级。
她容显资唯一一次见国安部长还是跟着她厅长屁股后面端茶倒水!
好。
很好。
没来之前她只需要面对那个张口申论闭口行测的特派员,出事死不到她头上。
现在她连个户籍都没有,沾上噶人律法管不到的镇抚使了。
眼下容显资真不敢把那俩“人情”当回事了。
人情这玩意讲究的有来有往,对方社会地位高于自己的时候,帮他忙都算是他给自己的人情。
“我是平民百姓,”容显资睁着懵懂眼睛看着那个二把手“不懂规矩,要跪不?”
“你叫他姜百户就行,”宋瓒打开那油纸袋,是三个包子,油腻的味道反上来叫他不舒服,便搁在了一旁“跪就不必了,你先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容显资点点头不语,直接去了昨晚休息的地方。
宋瓒打量着容显资离开视线,方才一挥手叫姜百户继续:“周围都没有这个女子的户籍,只打听到此女子是三年前出现在此处,赶集会和一个男子下山结伴,但该男子亦无消息。”
“没有那男子画像?”
“二人常去南边镇子,每次下山男子都带着帷帽,说是病重,见过的人也都说确实身子不好,不过……”姜百户说一半边看了看宋瓒的脸色。
宋瓒面漏不悦,只一记眼神横过去。
姜百户身子更低了一点:“他们都说此女子一直梳着女子发髻,想是未曾婚配。”
说完姜百户微微抬眼,看了看宋瓒脸色,见其脸色稍微舒展,便又继续。
“近三月镇子都未见那男子了,有好事的镇民问了两句,容姑娘便道该男子去省城赶考了,时间仓促,还来不及找到廪生。”
童试资格需要做保的廪生,找不到那男子便可找当地廪生一一对应。
容显资垂着的青丝挡住了黑色耳机,手上动作不停地收拾东西。
这个监听器她下山时留了个心眼带上了,站后堂那会儿塞进了给宋瓒的包子里。
宋瓒已经换回他自己那套衣服了,不可能还吃这街边的包子。
听见姜百户要找廪生时,容显资已经在想怎么逃出去了,此刻宋瓒慢悠悠开口。
“一刻钟后动身。”
“可是要带上容姑娘?”姜百户的声音带着电流声穿进容显资耳朵。
后堂,宋瓒闻言起身,旁边一锦衣卫立马将玄色纱罗大氅披上,氅衣边缘用朱砂红滚边,绣着细密的龟背纹。
宋瓒看了看天边黑压压的云,朝刚刚披氅那锦衣卫挥挥手:“怕是要下雨了,去采买两件女子衣衫。”
那锦衣卫得令下去,宋瓒看着昨天锦衣卫刀鞘留下的痕迹:“不必查什么廪生了,她不过一村女罢了,想来那男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此番她救了我,是她的造化,此女不愚,知道怎么做。”
姜百户心下了然:“只是不知此女是否清白,可需要属下同老夫人寄信,先预备着?”
这是问要不要给个名分了。
这一问让宋瓒顿了一下,回想到沐浴那时容显资不羞不臊的神态,宋瓒莫名烦闷。
“此事不必记挂,”宋瓒捏捏指尖“老夫人叫我找舅弟,我尚未有消息,反倒送信说这些,徒惹不快。”
姜百户只道思虑不周:“永宁城传信,说是近日土司府暗牢里在审人,暗探传来的画像,属下看了一下,怕就是季公子。”
正准备偷溜的容显资闻言顿住。
这边宋瓒接过画像:“确实是我那表弟,人怎么样了?”
“暗探说用了些刑,但都是些皮外伤,现在府里在找能治疗自失之症的大夫,说府上小姐失足落水,浑浑噩噩。”
自失之症,忘记自己是谁。
容显资放下了准备逃要带的包袱,走到镜边梳洗。
只道天缘凑巧。
宋瓒将画像放在还未燃干的烛火上,待火苗燃到手指方才松开:“我这表弟,倒是命大,死在我来前倒省事,却被土司抓去了。”
此时买衣物的锦衣卫刚好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女子:“此女是成衣铺的童养媳,已然做了七年工,属下一并买回来了。”
宋瓒上下打量了一下,见那女子不过十五,一进门便立刻跪下,畏畏缩缩不敢乱看,点点头:“你去伺候里面姑娘,速度快点。”
那女子如释重负,捧着衣物轻步离开。
容显资不敢再多听,立刻取下耳机藏在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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