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将皮囊里的液体,小心翼翼地从玉珠一端的孔洞缓缓倾入了少许,然后,将那根头部带小球的金属细丝,从玉珠的另一端孔洞,借助液体的润滑作用和小球的引导,轻轻探入,手指极其稳定地微微调整着角度和力度。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众人只听“嗖”地一声轻响,那根柔软的丝线,竟然就这么被金属丝从另一端轻而易举地带了出来!
“喏,穿好了。下一个是什么?”杜远随手将已然穿好丝线的玉珠,如同丢个普通石子般,“啪”地一声丢回了侍从捧着的托盘里,脸上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慵懒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
满殿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就连端坐御座的李世民,眼中也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与赞赏。
而禄东赞,他脸上那原本带着讥讽和自信的笑容彻底僵住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题,辨认百对母子马。杜远表现得更加干脆利落,他甚至连那些复杂的步骤都懒得想,直接走到殿前广场那依旧混杂在一起的马群边,随意扫了几眼,便转身对李世民拱手道:“陛下,此题更是容易。
母马识别其子,依靠的不仅仅是独特的呼唤叫声,更有其身上独一无二、幼驹熟悉的气味。只需派人将母马与马驹分别短暂牵开,稍待片刻,令马驹逐一去靠近、嗅闻母马,那愿意主动亲近、低头寻找乳头吮吸的,自然便是其亲生母亲。
何须像某些方法那样,还要特意喂饱母马那么麻烦?万一现场有母马恰好奶水不足,或者马驹此刻并不饥饿呢?
岂非容易误判?”他提出的方法更加直接,更符合生物本能与逻辑,相比之下,让禄东赞那依靠喂食草料引诱母马呼唤的方法,瞬间显得笨拙且不够严谨,相形见绌。
禄东赞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白,握着节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最后是第三题,分辨两头巨木的首尾。杜远甚至连水都没让人去取,他直接吩咐侍卫将两根木头并排立起来,然后指着木头一端的横截面,对李世民和众臣朗声道:“陛下,诸位同僚请看,树木生长,其横截面的年轮自有疏密规律。
受光照、风向、养分吸收等多方面因素影响,树木向阳、生长更旺盛的一端(通常是树梢方向),细胞分裂快,形成的年轮相对稀疏、宽大;而背阴、生长较缓慢的一端(通常是树根方向),细胞分裂慢,年轮则相对密集、狭窄。
只需仔细观察、对比这两端截面的年轮间距,便可清晰、准确地分辨出根梢,何须将其投入水中,观察那并不总是准确的浮沉之势?”
他走到其中一根木头旁,手指清晰地指向一端截面:“诸位请看,这边年轮明显较为稀疏、间距较宽,是为树梢;而另一边年轮明显密集、间距较窄,是为树根。”道理浅显而科学,直指事物本质,比那依靠木头在水中浮沉来判断的方法,更显高明,更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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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曾让满朝文武束手无策、让吐蕃使团气焰嚣张的难题,在杜远手中,竟如同稚童摆弄的积木般,被轻而易举地逐一破解!
而且他所用的方法,各不相同,或借助巧器,或洞察物性,或直指本源,皆显露出超越常人的巧思与对事物深刻的认知理解,其巧妙与高效,甚至隐隐压过了禄东赞所知的、那些被视为“标准答案”的原始解法!
刚才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吐蕃使团,此刻如同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迎头击中,一个个面色灰败,眼神呆滞,先前的那股得意劲儿早已荡然无存。
禄东赞更是脸色铁青,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哆嗦着,看着杜远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胸口剧烈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
而大唐的群臣们,则是个个扬眉吐气,胸中积压的郁垒一扫而空,看向杜远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惊叹、感激,甚至还有几分与有荣焉的自豪!
然而,杜远却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这戏剧性的气氛转变,他只是随意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转向脸色难看至极的禄东赞,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颇为和善,甚至带着点“好学”意味的笑容,笑眯眯地道:“赞誉阁下,你看,你们吐蕃出的题,我们大唐已经随手解了。按照先前的约定,这和亲之事,是不是就该到此为止,再也休提了?”
他顿了顿,不等禄东赞从震惊和羞愤中完全回过神来,又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嘛,我们中原有句老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们考较了我们三题,我这里呢,恰好也有几个小小的对子,平日里自己琢磨着玩的。素闻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亦仰慕中原文化,励精图治,学习汉家典籍,不知赞誉阁下,以及贵使团中诸位才俊,可否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他也不管禄东赞是否同意,是否做好了准备,便自顾自地开口,清晰而缓慢地吟出了第一个上联:
“我这第一个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此联一出,不仅禄东赞瞬间懵了,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模样,就连殿中许多以诗文自傲的文官翰林,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在心中默念、琢磨起来。
这短短五个字,意境悠远,画面感极强,但更绝的是,这五个字的偏旁部首,竟然巧妙地囊括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要对出下联,不仅意境要契合,偏旁部首也必须严格对应五行,其难度堪称绝对!
禄东赞憋得满脸通红,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搜肠刮肚,回想自己所学过的有限汉文诗词,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从下手。他身后的使团成员更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茫然与焦急,显然无人能应对。
杜远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指望他们能对出来,只是笑了笑,语气依旧轻松,接着抛出了第二个上联:
“既然第一个对不上,那再听听第二个——‘寂寞寒窗空守寡’。”
此联七字,竟然全部是“宝盖头”同一个部首!不仅形式奇绝,其意境更是凄清寂寥,将一个女子独守空闺的孤寂心境描绘得淋漓尽致,要对出工整且意境相符的下联,难度比第一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禄东赞的汗珠已经从额头滚落,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面对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对联形式,他连基本的应对思路都没有,只能僵在原地,承受着大唐群臣那带着戏谑、好奇和越来越明显的自豪目光的注视,如同被架在火上烘烤。
杜远看着他那副窘迫到极点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给出了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上联:
“看来前两个确实有些难了。那这最后一个,或许简单些?赞誉请听——‘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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