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家里还是有一点存款的,外婆偷偷给他们留了点,舅舅时而也会偷偷给点,母子俩生活没问题,但孩子还是未雨绸缪。
他管着家里的存折,像小大人一样,每一笔都记着,而其中每个月最大的开支就是母亲的药。
“他才多大啊,就已经开始撑起一个家了…”
孟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她上回在街上碰见吴慈生,说她发现这孩子有个毛病,见人就笑,不是说她性格多么开朗,他似乎只是想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聊着聊着,出去帮忙的小孩因为担心母亲,中途回来了一趟。
清醒的女人也见到自己的儿子,那张白净的小脸瘦得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忧虑,本该在玩乐的年纪,他系着脏兮兮的围裙,手上还湿漉漉沾着泡沫…
小男孩试探性地问:
“妈妈,认得我是谁吗?”
女人半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脸,紧紧抱着他,眼泪簌簌落下。
“小慈…”
那段日子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挺怀念的,为了给母亲买更好的药,为了攒更多的钱,吴慈生从小开始辗转于各种店铺帮忙,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养成了见人就笑的习惯,学会察言观色,许多种方言技能都在这里学会的。
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觉醒被当地部门找上门时,吴慈生想的不是终于有出息,而是能赚更多钱了。
收到首都塔的录取通知书,他对未来的规划就更加清晰明了,当时舅舅还在一个傍晚像做贼一般偷偷来看望过吴慈生,给他塞了点钱。
不多,零钱凑起来的八九百,足够他给自己买一身新衣服。
男人先是恭喜吴慈生觉醒,以后算是端上铁饭碗了,然后又搓着手,望着又长高了的小外甥,面露愧色:“小慈啊,这些年是舅舅对不住你…”
吴慈生轻轻摇摇头。
或许年幼时的确在心底怨过舅舅,后来长大也逐渐明白其中的关键,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和舅妈离婚吧?
那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是那么容易离婚的吗?
更何况在舅妈角度,嫁进来前,杨家看着家境不错,进来才知道舅舅只是一个闲职,嫁出去的妹妹和孩子居然还住在娘家,每月花着高额医疗费,家底都不剩多少了。
舅妈一直误会外公外婆,认为这两个老家伙肯定有私藏许多宝贝,肯定偷偷给了小女儿。
她认为舅舅作为家里的大儿子,本就应该得到最多,更何况两口子是他们在养老,付出了却没得到什么,心里自然有怨,故而看母子俩一天比一天不爽。
舅舅性格有些懦弱,在妻子常常为吴慈生母子俩的事情发火时,他绝大多数只是沉默地抽烟。
当然,吴慈生也曾猜测过,说不定在舅舅心里其实也认为自己母亲过分偏心小女儿,自己作为大儿子,最后却什么也没落到?
在被赶出去的前一个月,吴慈生还真偷听到舅舅和舅妈的谈话。
他清楚听到舅妈用标志性的大嗓门抱怨倒霉,家里本来就有两个孩子,现在还要另外养两个拖油瓶,关键那两个老的还把存款都留给他妹妹了,真是冤大头…
他听到舅妈信心十足地猜测那笔存款怎么也有个百来万吧?
她不知道存款根本没那么多,带母亲去各地看病花了好些,给舅舅托关系找工作又花了些,两个老人身体本就不太好,药也是断不了的,一大家子的开支如流水般。
他们只是中等家庭,能有多少呢?最后也就近乎二十来万存款和一套住了多年的院子罢了。
外婆在临走前给两个孩子分得清清楚楚,房子儿子女儿各一半,不过存款多给幺女分了五六万而已,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可舅妈始终不信,总认为肯定还有好东西偷偷给了杨娇母子俩,甚至连那些亲戚也都这样认为。
在舅妈声音的间隙里,吴慈生又听到舅舅的声音,他说就算偷偷给了又能怎么办?她现在这样,小慈那么小,不给我,我还能抢吗?
吴慈生沉默地听了很久,听到舅妈说要给杨娇相看人家,听到舅舅依旧沉默,他听得脚都麻了,听到半边身子被寒风吹得木木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舅舅的确每月都会给母子俩一点钱,有时几百块,有时一千两千的,并嘱咐一定要对舅妈保密,不能让她知道。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他或许的确有不满,也的确有愧疚,这些是是非非谁说得清楚呢?
后来吴慈生考入首都塔,凭借之前和形形色色街坊邻里打交道的经验,他做什么事都面面俱到,很快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
他以压倒性的选票当上学生会长,得以参与塔的后续建设,靠着自己的撰写能力赚到了钱,给自己妈妈请了照顾的阿姨…
他光明璀璨的人生正徐徐展开,然后…遇到了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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