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凉亭
马希声还在揉着发僵的脖颈。
“二公子,该回房梳洗了。”一旁的侍从上前,递上温热的帕子。
马希声接过,擦了擦冰凉的脸颊,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是大哥身边的亲卫。
“二公子,大公子传话,说府中禁令解了,您若想出城散心,可随意安排。”亲卫躬身回话,语气比往日缓和了些。
马希声一怔。
昨日大哥还将他禁在西院,今日怎会突然松口?
他攥紧帕子,指尖泛白,却也不愿再多想——或许是大哥终究念及兄弟情分,或许是昨夜的“醉态”让大哥放下了戒心。
“知道了。”他淡淡应道,转身回房。
梳洗过后,马希声换了身利落的墨色骑射装,领口绣着暗银云纹,少了往日的少年气色,多了几分英气。
他点了十二名侍卫,皆是府中精锐,出城围猎!
“二公子,要不要再多带些人手?近来城外不太平。”
侍卫队长马忠低声提醒。
他跟着马希声多年,性子沉稳,深知如今潭州局势微妙。
马希声摆摆手,翻身上马:“不必,不过是围猎散心,动静小些好。”
一行人出了潭州东门。
夏风徐徐吹来,吹散了马希声心中的郁气,马希声紧绷的心绪终于放松了些。
他策马在前,马忠和其他侍卫紧随其后。
“公子,您看那边!”一名年轻侍卫突然指向左侧林地,声音里带着兴奋。
马希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小鹿正低头啃食青草,鹿角初长成,姿态矫健。
他眼睛一亮,勒住马缰,取下背上的弓,搭上箭矢——这鹿毛色光亮,倒是难得的猎物。
“别惊了它。”马希声压低声音,策马缓缓靠近。
那鹿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警惕地望了望,随即转身迅速往林地深处跑去。
“追!”马希声轻喝一声,双腿夹紧马腹,率先追了上去。
马忠等人不敢怠慢,立刻跟上。
小鹿在林间穿梭,马希声紧追不舍,弓始终搭着箭,却迟迟没有射出——他享受的是追逐的过程,而非瞬间猎杀。
追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林地渐渐幽深,周围的草木越发茂密,可鸟鸣声却少了些。
马忠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勒住马缰:“公子,此地偏僻,恐有不妥,不如……”
话音未落,忽听“咻”的一声,一支冷箭从斜前方的树丛中射出,直逼马希声的后心!
“公子小心!”马忠瞳孔骤缩,猛地挥刀格挡。
“当”的一声脆响,箭矢被刀身弹开,落在地上。
马希声惊觉不对,立刻勒住马,翻身下马,将弓拉满,警惕地望向四周。
只见周围的树丛中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杀手,个个蒙面,手持长刀,眼神凶狠,将他们团团围住。
“有埋伏!”林忠大喝一声,十二名侍卫立刻聚拢到马希声身边,拔出腰间长刀,形成一个保护圈。
黑衣杀手们没有废话,领头一人挥了挥手,众人立刻扑了上来。
刀锋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寒意,与侍卫们的长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马希声虽不善武,却也跟着父亲学过些防身术。
他握紧弓,将箭矢射出,正中一名杀手的肩头。那杀手闷哼一声,却依旧往前冲,眼神里满是疯狂。
“这些人是死士!”马忠一边抵挡杀手的攻击,一边高声喊道。
他发现这些杀手悍不畏死,即便受着重伤也不后退,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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