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洛阳城内
西街巷角一个小院,灰扑扑的土墙,低矮的屋檐,与街道中央那些彩绘雕梁的府邸格格不入。
深夜,一名身着漠北皮甲的士卒,脚步匆匆地穿过院门,径直走向主屋。
只是眼神里带着惶恐。
他推门而入,屋子里,光线不算晦暗。
主位上,坐着一位年纪颇大的老者,身穿漠北贵族传统袍服,领口和袖口镶着深色的貂皮,手指上一枚硕大的狼头戒指,象征着他的身份。
此刻,他正半闭着眼,像是在养神,但微微皱起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在老者下首,坐着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皮白净,留着中原人常见的三缕短须,身上却穿着一套纹样精美的漠北服饰。
但这身打扮穿在他身上,总带着几分不伦不类。
他叫柳廷,曾是晋国边境一县的县尉,因贪墨事发,又自感在晋国前程无望,便投奔了漠北。
如今在乌木罕帐下充当幕僚,颇得倚重。
那漠北士卒单膝跪地,头颅低垂:“首领……我们……失手了。”
“什么?!”
乌木罕闻言,猛地睁眼,脸上血色迅速褪去:“怎么可能?这么多人,怎么会失手?!”
他确实被吓到了。截杀一事一旦泄露,他恐怕都回不到漠北。
一旁的柳廷,在听到“失手”二字时,执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放下茶盏,不等老者继续发作,便从容开口:
“首领,稍安毋躁。”
他转向那名士卒,语气平稳地问道:“详细说说,如何失的手?东丹的援兵到了?”
士卒连忙回答:“先生明鉴!我们已将马车合围,射伤了驾车的护卫,眼看就要得手。”
“谁知……谁知东丹的骑兵突然出现,人数不少,大人为免与东丹人正面冲突,只好下令撤退。”
柳廷听罢,轻轻“嗯”了一声,转头对乌木罕说道:“首领,此事虽未竟全功,但并非绝路。”
“当务之急,需清除首尾,特别是参与此次行动的人,一个不留。以免落下把柄!”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笃定:“首领放心,即便失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您身上。”
“王后那边,不也一直视他为眼中钉吗?这盆污水,怎么也泼不到咱们这里来。只要手脚干净,便是死无对证。”
乌木罕听着柳廷分析的话语,剧烈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是啊,只要把执行任务的人都处理掉,谁知道是他乌木罕动的手?
他微微颔首,那士卒就被一直藏在暗中的几名亲卫捂住嘴拖走!
随后他看向柳廷,心下愈发安定下来。
“先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乌木罕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
“多亏有先生在旁筹谋,否则老夫方才真是方寸大乱了。”
他为了进一步表达自己的信任和倚重,同时也是为了笼络,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先生此次献策有功,虽事未成,然忠心可嘉。老夫再赏你五百户牧民,连同他们的草场、牛羊,一并划归你名下!”
柳廷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喜色,他随即离座,深深一揖到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柳廷,谢首领厚赏!柳廷必当竭尽全力,为首领效犬马之劳!”
五百户!这在人口稀少的漠北,是一笔极大的财富和势力基础。
他一个中原人,能在短短时间内获得如此厚赏,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正当柳廷沉浸在获得厚赏的喜悦中时,乌木罕脸上的笑容却倏地一收,换上了一副沉痛、愤怒的神情。
他重重一拍案几,震得杯盏乱响,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唉!说起来,真是愧对先生!”
柳廷一愣,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乌木罕。
只见乌木罕痛心疾首地说道:“都是老夫教子无方!家中那个逆子乌特尔,昨日竟……竟敢在酒后调戏了先生的妻子!”
“实在是无法无天,丢尽了我乌木罕的脸面!”
他越说越气,仿佛真的怒不可遏,对着门外厉声喝道:
“来人!去把那个逆子给我绑来!今日我非要当着先生的面,宰了这个畜生,给先生赔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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