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喉结拼命地滚动,为首者转头,狠狠瞪向季承宁,“小侯爷难道要与绣衣司为敌吗?”
季承宁当了几个月的官,自以为已经十分收敛脾气了,今日被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加之案子无甚头绪,其中还牵涉挚友,本就烦躁至极,对方竟又给火上泼了一桶油。
他勾唇,笑意丁点不达眼底。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们办的是什么案,要抓的是谁,收的是什么赃,奉的又是谁的令?”
那人冷笑道:“无可奉告!”
季承宁赞道:“好好好,有骨气,小侯爷最喜欢硬骨头的人,”绮丽得几乎妖异的桃花眼沉下,登时流露出无边煞气,看得众绣衣卫竟不可抑制地生出了种胆寒之感,他低下头,炽热的吐息黏在对方耳廓,后者发颤,又被自己强行压制住,“我听闻绣衣司的犀角刀削铁如泥,你说,拿这样好的刀,砍大人这么硬的骨头,会不会卷刃呀?”
为首者还未开口,已有下属沉不住气,又惊又怒,“你敢!”
季承宁大笑。
泛红的眼尾一挑,透出了股诡魅的血气。
他一手抓起为首者的头发,迫使他仰头,露出截绷得极紧的颈,“轻吕卫乃陛下亲卫,朝廷重地,无缘由擅闯轻吕卫官署,就凭这一桩就够杀你百回。”说着,刀刃毫不犹豫地向内切去。
一道艳红倏然顺着放血槽涌出。
刀刃寒意砭骨,比这把饮血无数的武器上杀气更重的是,握着武器的人本身。
为首者咬了咬牙。
口子并不深,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在疯狂向外涌。
他不敢杀我,他不敢杀我。
为首者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然而在对上季承宁清亮的眸子后,他惊悚地发现,对方眼中非但没有丁点忐忑,反而,满是亢奋。
好像在说,待杀了你,我就提着你的头给你们许大人看看。
这就是个疯子!
脖颈一冷,刀似乎还要向内切。
他知道这把刀有多快,他曾经用这把刀一日之间斩杀过十九个人,皆是逆臣的家眷,末了,刀身不过稍稍有了划痕而已。
在那瞬间,那道浅浅的痕迹在他眼中无限放大,“是为曲奉之的案子!”
他猛地出声。
刀刃瞬间停住。
雪白的刀身照亮了他的脸。
惊魂未定的男人种种喘息着。
季承宁眯起眼,“什么?”
事已至此,他反倒没有负累了,哑声道:“我等奉司长之命捉拿三十余个被扣押的家丁护卫,并收缴禁物。”
他原想着趁夜行,轻吕卫内不会有多少人留守,就算有,摆出绣衣司的令牌也无人敢阻挡,谁料竟碰到这么个煞神!
“绣衣司的人如何知道我扣押了曲家仆从,”季承宁神色愈冷,“谁说的?”
他根本没报对方能说出告密者的想法,谁想到男人闻言露出了个格外古怪的表情,“是曲大公子自己说的。”
季承宁闻言只觉身上的血冷透了半边,“你是说,曲家人现在在绣衣司?!”
要杀人时,季小侯爷还言笑晏晏,仿佛拿的不是能切下活人头的利刃,而是一支再无害不过的桃花,此刻,他眼中笑意全无,唯有令人胆寒的凶戾。
他缩瑟了下,“是,是。”
季承宁猛地抽刀。
寒光流转,众人随之震悚。
“歘——”季承宁将刀稳稳地插回鞘中,刀身犹自颤抖。
惊怒疑虑还有,被季承宁强制压下,却无论如何都会涌出的担忧,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季承宁反而笑了,“诸位,请吧。”
众人无声。
火光下,绣衣司诸人静默如铁铸。
他们方才眼见了季小侯爷的所作所为,知道此人是多么难缠的凶煞人物,此刻他突然换了副面孔,哪怕生了泼天的胆量,也不敢直接上前。
季承宁微微笑,“诸位,曲家的下人们都在戒律堂,至于那东西,我引你们去取。”
饶是季承宁也承认,绣衣司执法,任何衙门都绝无拒绝的余地,他现下能搬出律条来压这些卫士一时,待天明,许晟将此事上报皇帝,说他阻碍绣衣司查案,皇帝绝不会偏私他。
更何况,季承宁也无心在这耗费时间。
为首之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好像见到了活生生的鬼。
季承宁继续道:“但我有个条件。”
为首者:“您说。”
“我要随你们一起回绣衣司官署。”
为首者沉默几秒。
绣衣司内没有任何律条说不许季承宁入内,若是拖到白日,事情更加不可收拾,更何况,那本就是他们的地盘,季承宁就算再跋扈,进了绣衣司也要收敛。
思绪飞快地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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