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朔曳缇云青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情绪,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萨兀鹘,“今日,就当我没来过。”
转身就走。
“云青,云青,朔曳缇云青!”
萨兀鹘气得浑身发抖。
他无力地倒在案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桌案上那封来自缇阑望月的信。
片刻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笔毕恭毕敬地认错,他咬了咬牙,承诺缇阑望月,被劫走的三万石粮食由他来承担。
此刻大帐外,铅灰色的天空下隐隐有细雪飘落。
朔曳缇云青一路向外走,不知过了多久,手臂被人一把拉住。
她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满含担忧的眼。
对方的甲胄还没解下,“阿姐?”
朔曳缇穆触手只觉满掌心冰冷,姐姐手背上的旧伤疤在寒风中发红发紫,他忙将人拉进军帐。
朔曳缇云青忍了一日夜的泪终于滑落。
不知为何,朔曳缇穆的目光有些躲闪。
面对着唯一的亲弟弟,朔曳缇云青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隼奴儿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朔曳缇穆干涩道:“是,都怪我,隼奴儿借马匹时我就该跟着他。”
朔曳缇云青垂泪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无声落泪。
朔曳缇穆心中五味杂陈,一面是几同母亲,抚养他长大的亲姐姐,一面是萨兀鹘的宠信和倚仗,他犹豫着,去给姐姐拭泪。
许是感受到他的颤抖。
朔曳缇云青身形一晃,下一刻,竟是跪倒在地。
朔曳缇穆一惊,想拉起对方,可姐姐挣扎得就如同被捕兽夹卡住了腿的母狼,朔曳缇穆眼眶发烫,双膝一弯。
胫甲重重地砸在地上。
朔曳缇穆哑声道:“阿姐……”
朔曳缇云青闭上眼,声音已经颤得不能听了,“阿格,你帮帮姐姐,姐姐这一生只求你一件事。”
朔曳缇穆仓皇地垂头,他不敢去看姐姐的表情。
可是,正抓着他手臂的手上因为用力太过,陈旧的疤痕都绽开似的狰狞。
他七岁时被父亲鞭打,是姐姐抓住了父亲的鞭子,陪他一起跪在雪地上。
那个大雪天可真冷啊,只有不断流出的血是热的,只有身前瑟瑟发抖,却始终抱着她的姐姐是热的
萨兀兰赫不仅他姐姐唯一的儿子了,更是他姐姐一生的指望。
“阿姐,”朔曳缇穆听到自己颤声道:“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我就算砸碎了自己的骨头,也会把隼奴儿救回来的。”
朔曳缇云青眼泪滚滚落下,她郑外开口,忽听帐外传来了阵慌乱的脚步声。
“君后,不好了!”她的近卫在外喊道。
朔曳缇云青长眉一挑,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淡静威严,她起身,命令来人进来,一面淡定地擦泪,一面问:“怎么了,慢慢说。”
“大君旧伤复发,方才呕了好几口血!”
“什么?!”朔曳缇云青下意识要起身出去,动作却遽然顿住,意味深长地看了弟弟一眼。
朔曳缇穆微微颔首。
萨兀鹘旧伤复发,这几日却不要妻子照料,而是只见萨兀真。
这个明显的信号让萨兀部,乃至整个朔迦内都人心浮动。
萨兀兰赫是回不来的,可大君后还有个亲外甥萨兀苏哈,更何况朔曳缇部和君后那个煞神般的亲弟弟还盯着呢,若是叫萨兀真做了大君,别说君侯和朔曳缇将军不同意,朔曳缇部恐怕要最先发难!
一时间,局面愈发混乱,派系林立。
这不过几日而已,若是长期以往下去,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有人心中升起了极不祥的预感。
……
季承宁虽没亲眼看到朔迦内部的乱象,但从他们调兵愈发频繁,甚至自己人间还打了两场就可见一斑。
听说是萨兀鹘有意传位给大王爷,君后坚决不许,两方的人马都绷得极紧,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就能——“轰”地炸开。
季承宁这次出征学乖了,言官们骂他事前不请旨,事后不奏报,季承宁便在此事后详细地汇报,把沧州军上下都夸了遍,为诸人请功。
另一面,与崔杳的信亦不断绝。
崔杳的回信看起来极其正经,仿佛二人只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用词相当毕恭毕敬,汇报京中事务,还着重提到了——近来,有人日日夜夜监视侯府。
季承宁读到这句话冷笑。
将崔杳的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不见半点温软言辞。
季承宁哼了声,只待回去和崔杳算账。
又打开崔杳送来的东西,除了些珍惜伤药外,就是,季承宁疑惑地把这玩意拿了出来,一条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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