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茶泡好,她提壶给岑应时斟了半盏:“你先试试味道。”
果然,他喝完,她再斟满时,他便不主动了。
但来自季枳白服软的示好,哪怕只是一杯茶,岑应时还是接受了。他静静看了她烫红的指尖两秒,回眸看她:“说吧,什么事。”
季枳白放下茶盏,在他的注视下,重新开口:“我有件事求你帮忙。”
她把陈先生的情况简述了一遍,岑应时接完岑父找她还钥匙时,旁听了一会,不难理解这件事的起因经过。
“所以呢?”他问:“需要我做什么?”
季枳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刚准备提出需要他更换房间时,他赶在她开口前,先一步提醒道:“你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因为向我开口的人是你。但你也要考虑清楚,你向我索取,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点到为止,没再继续往下说。
但这句话已经表达的足够明显,季枳白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从以前到现在,他的规则感一直很强。什么是交易,什么是人情,他总分得很清。
不同的人归属于不同的分组,如何相处,如何打交道,他都有一番自己的规则和秩序。曾经的季枳白从不受限于他所设的规则里,她是唯一的,区别于任何人的存在。
可现在,她也成为了这些分组里的一个符号,不再特殊。
她垂眸,借着斟茶的动作来掩盖那一瞬间忽然涌出的失落。可她忘了杯子里是滚烫的开水,且这杯开水不仅浇淋了整个杯身,还在杯中预热了一会。
她贴手摸上去的那一刻,指腹的温度犹如触碰到了刚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一抖,本能的立刻松手。
那茶盏一斜,和茶盖碰撞时叮铃哐啷的动静里,杯中的茶水洒出了大半全浇在了她的手背上。
意外发生得太快,岑应时只来得及一把挥开她手边的茶盏。等想去查看她有没有被烫伤时,季枳白已经起身打开了近手边的水龙头用冷水冲淋手背。
锵锵的水声里,她背对着岑应时,语气闷闷的:“对不起。”
岑应时感觉到了她的回避,即便已经起身了,仍是克制着没走过去:“烫到了吗?要不要先处理。”
季枳白瞧了眼手背,冷水冲淋下皮肤的炽痛感已经减轻了不少。她怕自己出了这个房间就再没有勇气来敲第二次门,短暂考虑后,她摇了摇头:“没事,水也没有多烫。”
她关了水,在擦干手后,重新坐了下来。
茶桌上的狼籍,她暂时没管:“不管你怎么想,我来找你,除了这间房型是最合适的,今天在民宿的所有人里,也只有你是理想人选。”
“我会给你安排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往返民宿都会有管家亲自接送,你只需要在用车前三分钟通知管家,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或者,您还有别的要求,可以尽管提。”
她一口气说完,等着看他的反应。
岑应时本就不在许柟提供的宾客名单内,虽说订婚宴这种宴席,宾客的名单大多数都只能拟个大概,但在一众难以调解的陌生人和长辈之间,说服岑应时的难度对她而言要低上许多。
她不否认,她选择岑应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是今天民宿里她唯一可以回忆往昔,拿捏旧情的昔日情人。只是这种“蹬鼻子上脸”的心思,彼此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不留情面地放到台面上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他可以说“向他索取,要付出代价”,那季枳白自然可以一码归一码,明码标价。
同一个问题,矛头一转,便重新对准了岑应时。
后者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没忍住,气笑了:“季枳白,你长进了不少啊。”
这话她肯定是不能接的。
季枳白只能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顺着应承道:“多谢岑总支持,我感激不尽。”
——
踏出房间的刹那,季枳白才发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已经汗湿。
干燥微冷的空气顺着她的走动从衣摆灌入,凉得她浑身汗毛直立。
她倚着电梯,长长的吐了口气。
太累了,她这一个月都没这一天累。
不过,一想到事情能够解决,季枳白心头微松,也不在乎这点得失了。
只等着订婚宴结束,把这瘟神送走,她的世界就能恢复清静了。
可没等季枳白再多喘两口气,她刚踏出电梯,就被从前台回来的岑母叫住了:“枳白。”
季枳白背脊一僵,连忙切换了笑脸,转身迎上:“岑姨,订婚宴不是快开始了吗,您怎么没去会场啊?”
岑母的目光落在电梯的楼层屏显上,语气略带了几分猜疑:“你从四楼下来的?”
季枳白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岑母是亲眼看到电梯从四楼下来了,偏偏出来的人,又是她。
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好否认,正迟疑着是否要坦白从宽。岑母却是缓和了语气,解释道:“我联系不上应时,打他电话不接,去他房间敲门也没人回应。”
话落,她看着季枳白,用一种像是在询问又有些笃定的语气向她求证:“你见着他了吗?”https:...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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