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林叙白在盛家老宅虽然羞涩,但总体来说见家长的过程还是十分顺利且温馨的,而另一边,和林叙白一同长大的刘予安却有些痛苦。
周末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是林牧云常用的香薰味道,熟悉却又带着疏离感。
刘予安坐在床沿,背靠着床头,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
昨天的广告拍摄强度极大,从早上五点拍到晚上八点,最后一个镜头结束时,他几乎是凭着一股意志力才站稳。
卸下厚重的道具服,汗水浸透的里衣黏在背上,秋天的风吹过,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手机就震动了,是林牧云发来的消息:“到我公寓来。”
没有多余的话,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
刘予安看着那条消息,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是真的累了,只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小窝,倒头就睡。
可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一年来,林牧云的召唤,他从未敢耽搁。他知道自己的位置,也清楚这份关系的维系,全靠他的“听话”。
他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让司机赶紧开车赶往林牧云的公寓。路上,他甚至在车里打了个盹,直到司机提醒他到了,才猛地惊醒,眼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
进了公寓,林牧云正在处理文件,见他来了,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自己随意。
刘予安没敢打扰,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靠着沙发背睡着了,直到林牧云处理完工作,叫醒他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还睡出了浅浅的泪痕。
林牧云昨晚似乎心情不错,没像往常那样沉默,甚至难得地问了一句:“很累?”
刘予安当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还好。”
他不敢说累。在这段关系里,他好像连说累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不累,林牧云便也没怜惜他,两人洗完澡差不多十一点了,林牧云硬生生折腾他到快两点才放过他,虽然过程中他也很快乐,但起来之后真的浑身难受。
思绪回笼,刘予安掀开被子下床。地板微凉,他赤着脚踩在上面,去洗手间洗漱。
整理好自己,走到客厅时,看到林牧云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面前摆着两份午餐。
“醒了?过来吃饭。”林牧云头也没抬,语气平淡。
刘予安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午餐是简单的煎牛排和烤面包,温热的,显然是刚准备好的。
他拿起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没说话。疲惫感还没完全散去,喉咙也有些干涩。
林牧云放下报纸,目光落在他脸上。
刘予安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显然是没休息好。
他想起昨晚他靠在枕头上睡着时,眉头微蹙的样子,应该是很累的,自己昨晚真是个禽兽。
“昨天拍了什么?”林牧云忽然开口问道。
刘予安咬三明治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有些意外他会问起自己的工作。“拍一个运动品牌的广告。”
“拍到那么晚?”
“嗯,最后几个镜头一直达不到要求,重拍了好几次。”刘予安低声说,没敢说太多细节。
林牧云没再追问,只是拿起牛奶推到他面前:“喝点东西。”
刘予安拿起牛奶,小口喝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干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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