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海涛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手指着辰阁主,却半天说不出下一句。龙哥也跟着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拽辰阁主的胳膊,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找死!”
辰阁主侧身躲开,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银河也从最后排站了起来,右手依旧插在衣兜里,指尖已经摸到了定位器的紧急呼叫按钮——他跟李警官约定好,一旦王海涛这边动手,就立刻触发警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的皮鞋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三个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肩章上是两杠一星,正是临州市公安局经侦大队的李警官。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严肃,径直穿过人群,走到王海涛面前,亮出警官证:“王海涛,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涉嫌偷税漏税、转移公司资产,现在请你跟我们回队里接受调查。”
王海涛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神情瞬间被恐慌取代,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身边的警察及时扶住。“不可能!”他挣扎着,声音里带着慌乱,还有几分强装的镇定,“你们有什么证据?我可是临州的纳税大户,你们不能随便抓人!”
“证据?”李警官把手里的文件递到他面前,文件袋上印着“临州市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公章,“这里面有你名下宏远商贸去年的阴阳合同复印件,还有你通过个人账户转移公司资产的银行流水——你去年跟城东建材市场的合作,合同上写的是500万,实际到账只有300万,剩下的200万通过你侄子的账户转到了海外,这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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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涛的目光落在文件上,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李警官继续说:“还有上个月,你以‘支付货款’的名义,从公司账上转走3000万到你妻子在新加坡的账户,这笔钱既没有对应的采购合同,也没有货物入库记录,你又怎么解释?”
这些证据,都是小周这半个月整理出来的。他知道银河要跟王海涛争这块地,又早就看不惯王海涛垄断本地资源、欺负小商户的做派,便主动托关系查了宏远商贸的工商信息,跑了几趟税务局和银行,才凑齐了这些能锤死王海涛的实锤。
“不……不是这样的……”王海涛还在挣扎,声音却越来越小,没了刚才的嚣张,“那些钱是……是我借出去的,不是转移资产……”
“借出去的?”李警官冷笑一声,“那你说说,借给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是什么?借款合同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把王海涛问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警官手里的文件,眼神里满是绝望。
龙哥见势不妙,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想趁着混乱从后门溜走。可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守在那儿的警察拦住了——那是李警官提前安排好的,就怕王海涛的手下闹事或者逃跑。“想走?”其中一个警察按住龙哥的肩膀,“王海涛的事,你也脱不了干系,跟我们回队里一趟吧。”
龙哥还想反抗,可刚抬起胳膊,就被警察牢牢按住,动弹不得。台下的人见状,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议论声此起彼伏:“我的天,王海涛竟然偷税漏税?”“难怪他这么嚣张,原来是钱来得不干净!”“这辰阁主也太厉害了吧,不仅敢跟他竞价,还能把警察叫来?”
王海涛被警察戴上手铐的时候,还在不甘心地喊:“那块地是我的!你们不能带走我!我已经加价到1550万了!”可没人理会他,警察架着他往外走,他的中山装皱巴巴的,金戒指在阳光下依旧晃眼,却没了刚才的威风。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电子屏,屏幕上“2000万”的数字亮得刺眼,像是在宣告这场闹剧的结束。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拍卖师终于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锤子,“现在继续竞拍,当前报价2000万,还有人要加价吗?2000万第一次,2000万第二次……”
台下没人再举牌。刚才还想跟王海涛竞价的房企代表,现在都安安静静地坐着,没人愿意再掺和进来——毕竟王海涛刚被警察带走,谁也不想惹上麻烦。
“2000万第三次!成交!”随着锤子落下的清脆声响,电子屏上跳出“成交”两个红色大字,城郊2023-08号地块,正式被辰阁主拍下。
辰阁主转过身,朝最后排的银河递了个眼神。银河悄悄松了口气,右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掌心已经沁出了汗。他摸了摸另一个衣兜,里面装着小美昨天给他画的全家福——画纸上有三个手拉手的小人,一个是扎着马尾的小美,一个是穿着围裙的木木,还有一个是穿着夹克的他,头顶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旁边还画了个冒着热气的茶杯。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在画纸上,那太阳仿佛也跟着亮了几分。
竞拍结束后,两人没立刻走,而是在交易中心门口的花坛边停下。辰阁主拿出手机,给小周发了条消息:“事情办得漂亮,回头请你吃饭。”没过几秒,小周就回了消息,还附带了个欢呼的表情包:“辰阁主!我刚在新闻上看到王海涛被抓的消息了!太解气了!”
辰阁主笑着把手机递给银河看,“多亏了小周及时整理好证据,还帮着联系了李警官,不然今天也没这么顺利。这小子看着年轻,倒挺有正义感。”
银河点头,想起之前小周来买膏药时说的话,说家里老人总夸这膏药管用,还说以后要多帮他推荐给街坊邻居。“他本来就看不惯王海涛的做派,知道这块地关系到木家寨的销路,主动就揽下了查证据的事。”
辰阁主听着,愣了愣,随即笑了:“倒是跟你一样,心里都装着‘想守护的东西’。”他顿了顿,看向远处的城郊方向,那里能看到成片的农田和低矮的房屋,“这块地,你想好了做什么吗?”
银河的目光也飘向远方,仿佛能穿过那些房屋,看到木家寨的茶园——春天的时候,茶树抽出嫩绿的芽,木木带着村民在茶山上采摘,小美背着小竹篓跟在后面,嘴里哼着儿歌。“我想做个农产品集散中心。”他轻声说,语气里满是期待,“木家寨的茶叶好,是老茶树,味道比市面上的绿茶醇厚,可因为没销路,只能在镇上的小店里卖,一斤才卖二十多块。周边还有三个村子,有的种水果,有的种药材,每年都有不少烂在地里的——要是在这里建个集散中心,就能把大家的东西收上来,统一包装、统一销售,既能帮村民把东西卖出去,还能雇他们来干活,让大家都能赚到钱。”
“好主意。”辰阁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赞同,“我在东南亚有不少农产品经销商的资源,到时候可以帮你对接,把茶叶、水果卖到国外去,价格能翻好几倍。不过,光有集散中心还不够。”他指着交易中心旁边的一块空地,“我看可以在集散中心旁边建个公益学校,专门教村民电商运营、农产品保鲜这些技术,再设个助学基金,帮像小美一样的孩子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银河猛地抬头,眼里亮得像有光。他想起木木说的“等你回来,咱们就给小美添张新书桌”,想起小美画纸上的太阳,突然觉得,这块地不仅是用来完成议会任务的,更是用来守木家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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