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的话音在寂静的洞窟中回荡,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轻松与新的野望。
苏月和木青看着他,心中的震撼尚未完全平复,却又被他的话语点燃了新的情绪。是啊,历经如此险死还生的恶战,目睹了近乎神迹的净化与归源,若说没有收获,那才是天理难容。
“辛苦费?”木青眼睛一亮,他虽是木灵族人,性情相对淳朴,但也深知修行资源的宝贵,尤其是经历了族地被毁、颠沛流离之后。“前辈,你的意思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了那些嵌在岩壁里、昏死过去的狼鹫大巫祭和两名黑袍老巫祭,以及散落在地的白骨权杖、还有洞窟深处那些可能存放着黑山城积累的宝物的角落。
苏月则更为细心,她注意到孙建身上那股若有若无、却与周遭天地浑然一体的气息,以及他言语中对“恢复青木界元气”的提及。这不再是简单的冒险或复仇,而是上升到了一个更宏大的层面。
“孙建,你……”苏月欲言又止,美眸中带着探寻。
孙建冲她笑了笑,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走到狼鹫大巫祭身前。他心念微动,那根悬浮在丹田内的新生镇界石似乎传递出一丝微弱却至高无上的波动。
下一刻,狼鹫大巫祭体内残存的、那些污秽而强大的巫祭之力,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压制,竟如同温顺的绵羊,丝毫不敢躁动。孙建伸手虚抓,那根跌落在地的白骨权杖便飞入他手中。权杖上缭绕的黑气在触碰到他手掌的混沌气息时,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消散,露出了苍白如玉的骨质本体,只是其内蕴含的邪恶魔力已然被净化了大半,变成了一件品质极高但属性偏于阴寒的材料。
“好东西,回炉重造一下,或许能炼成一件不错的法宝。”孙建随手将权杖收起,又从那两名黑袍老巫祭身上搜刮出了几件类似的法器和一些品质不俗的灵石、灵材。
木青也有样学样,将那些跪地求饶或昏迷的巫祭学徒、守卫身上的储物袋、武器一一收缴。虽然单个价值不如大巫祭,但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苏月则走向洞窟深处,那里有几个被禁制保护的石室。她尝试破解,却发现原本坚固的禁制,在镇界石被净化、狼鹫等人重伤后,变得异常脆弱。孙建走过来,只是轻轻一按,那混沌气息便如同万能钥匙般,将禁制无声无息地瓦解。
石室内,堆积着如山的灵石,其中不乏上品甚至极品灵石,更有许多青木界罕见的灵草、矿石,以及大量蕴含着生灵精气的血魄晶石——显然是黑山部落多年来掠夺、献祭所得。
“这些不义之财,合该为我们所用,作为修复此界的第一笔资源。”孙建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将所有物资收入囊中。他如今身负青木界部分气运,做这件事毫无心理负担,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就在他们搜刮完毕,准备离开之时,孙建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洞窟顶部。通过新生镇界石与天地的那丝联系,他隐约“听”到了来自地面黑山城的混乱喧嚣。
喊杀声、爆炸声、惊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看来,城里的其他势力,还有那些被压迫已久的部族,已经察觉到这里的变故,开始动手了。”孙建淡淡道。树倒猢狲散,狼鹫大巫祭这棵最大的“树”倒了,黑山城的秩序瞬间崩塌。
“我们怎么办?要插手吗?”木青握紧了手中的法器,有些跃跃欲试。他对黑山城充满仇恨。
孙建摇了摇头:“不必了。这是黑山城自身的因果清算。我们若插手过多,反而会沾染不必要的因果。况且……”
他顿了顿,感受着体内镇界石传来的、对这片区域地脉的清晰感知:“此地煞气、怨气淤积太久,地脉也已受损。正好借这场动乱与杀戮,进行一次‘清洗’。待尘埃落定,再以新生镇界石之力,慢慢梳理地脉,方能焕发新生。”
苏月闻言,深深看了孙建一眼。她发现,孙建思考问题的方式,已经隐隐带上了一种“执棋者”的视角,开始从天地、气运、因果的角度来衡量得失。这或许就是承载了部分界石责任后带来的变化。
“走吧,从我们进来的那条密道离开。”孙建当先领路。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密道中依旧寂静,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怨气似乎淡了一些,仿佛随着核心污染源的净化,这片区域也开始缓慢自愈。
当他们即将走出密道出口时,孙建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皱。
“怎么了?”苏月警惕地问道。
“有人在外面,数量不少,而且……有元婴期的气息,不止一个。”孙建沉声道。通过镇界石对周围环境的敏锐感知,他即使不放出神识,也能清晰地“看”到出口外埋伏着十几道身影,其中有三道气息尤为强横,达到了元婴期。
木青脸色一紧:“是黑山城的援兵?还是想捡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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