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深夜,寒星稀疏地缀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大明宫的宫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青灰色。三更梆子刚过,宫门前的禁军正裹紧铠甲,搓着冻得发僵的手,警惕地盯着漆黑的官道——往日此时,宫门早已关闭,唯有巡夜的内侍提着灯笼往来,可今日,远处的黑暗中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谁在深夜靠近宫门?”禁军统领赵武握紧腰间的佩刀,高声喝问。他是唐太宗亲手提拔的禁军将领,忠诚可靠,今夜负责宫门禁卫,早已接到东宫传来的叮嘱,留意魏王府的动向。
马蹄声在宫门前停下,一队身着黑衣的护卫从马上跃下,簇拥着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身影——正是魏王李泰。他面色阴沉,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门前的禁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本王要入宫探望父皇,快开门!”
赵武心中一紧,上前一步躬身道:“魏王殿下,陛下已安睡半个时辰,太医叮嘱过,陛下需静养,深夜不宜入宫打扰。还请殿下明日清晨再来,届时臣定当为殿下通报。”
“放肆!”李泰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寒光在月光下一闪,“父皇病重,日夜都可能有不测,本王担心他的安危,今日必须入宫!你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也敢阻拦本王?再不让开,便是抗旨不遵!”
身后的两百名王府护卫也纷纷拔出刀,刀刃出鞘的“唰唰”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他们一步步向前逼近,与禁军形成对峙,宫门前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冲突。
赵武额头渗出冷汗——他忠于唐太宗,却也清楚“魏王亦是皇子”,若真动了手,无论输赢,都是杀头之罪。可若放李泰入宫,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两难之际,他悄悄对身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快,派两人分别去东宫和户部,向东宫太子禀报,再通知李逸大人——陛下此前有旨,李大人可在紧急时刻协助禁军稳定宫禁。”
副将会意,立刻拉过两名心腹禁军,低声交代几句,两人翻身上马,朝着东宫与户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东宫,烛火依旧亮着。李治正坐在唐太宗寝宫门外的矮凳上,披着一件厚披风,眼神疲惫却不敢有丝毫松懈。白日里孙太医“陛下时日无多”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他生怕自己稍一离开,就会错过与父亲最后的相处时光。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禁军的马蹄声在东宫门外停下,一名禁军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内,语气急促,“魏王殿下带着两百名护卫,深夜闯宫,在宫门前与赵统领对峙,还拔出了佩刀,说要强行入宫探望陛下!”
李治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苍白,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衣袍也浑然不觉:“李泰他……他竟敢闯宫?!”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立刻对身边的内侍道:“快,去请苏将军,让他立刻率领东宫护卫前往宫门,务必拦住李泰,不许他伤害禁军!”
内侍刚跑出两步,李治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再派一人去户部,通知李逸大人,让他速来寝宫,此事恐需他相助!”
与此同时,户部官署的书房内,李逸正借着烛火,最后核对洛阳、扬州、凉州的证据。木盒就放在手边,里面的举报信、账册、证词都已按顺序整理好,每一份证据上都标注了关键信息,确保任何人看了都能立刻明白李泰的罪行。他知道,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却没想到,李泰会如此急切,竟选择深夜逼宫。
“大人!宫门前出事了!”一名禁军气喘吁吁地冲进书房,“魏王殿下带两百护卫闯宫,要强行入宫见陛下,赵统领拦不住,让小人来请大人速去协助!”
李逸心中一凛,立刻合上账本,拿起木盒,对身边的陈默道:“你立刻通知皇家科学院的工匠,守住科学院的器械与图纸,若有异动,即刻报给苏将军。我去寝宫见陛下。”说完,他快步走出书房,翻身上马,朝着大明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零星的碎石,李逸紧握着缰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赶在李泰闯入寝宫前,将证据呈给陛下。若李泰先见到陛下,恐怕会伪造说辞,甚至做出更极端的事。
大明宫的宫门前,对峙仍在继续。李泰见禁军迟迟不让开,眼中的怒火更盛,挥刀指向赵武:“本王最后说一次,开门!否则,本王就当你们是东宫的人,意图阻拦本王尽孝,今日便替父皇清理门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苏定方率领着五百名东宫护卫赶到了。他勒住马,挡在李泰与禁军之间,手中的长枪直指李泰,语气冰冷:“魏王殿下,深夜带护卫闯宫,手持兵刃对峙禁军,你可知这是谋逆大罪?陛下正在静养,若你真为陛下着想,便该立刻解散护卫,明日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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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没想到苏定方来得这么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强撑着说道:“苏将军,本王只是担心父皇,何谈谋逆?你让开,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不客气?”苏定方冷笑一声,身后的东宫护卫纷纷举起长枪,“殿下若敢再前进一步,休怪末将手下无情!”
双方剑拔弩张,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李逸的马蹄声传来。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两人中间,对着李泰躬身道:“魏王殿下,深夜闯宫非皇子所为,若惊扰了陛下,殿下便是不孝。不如先随我去寝宫门外,待陛下醒后,再行探望不迟。”
李泰看到李逸,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仍嘴硬道:“李逸,此事与你无关,你少管闲事!”
“此事关乎陛下安危、朝堂稳定,便是关乎大唐安危,臣不能不管。”李逸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殿下若真为陛下着想,便随我来;若殿下执意闯宫,臣只能按陛下此前的旨意,协助禁军阻拦,届时刀剑无眼,伤了殿下,臣担待不起,殿下也担待不起。”
李泰看着李逸身后渐渐聚集的禁军与东宫护卫,知道今日强行闯宫已无可能,只能恨恨地收起佩刀,对身后的护卫道:“都把刀收起来!”随后,他瞪了李逸一眼,冷声道:“好,本王就随你去寝宫门外,倒要看看,父皇醒后,会不会怪你阻拦本王尽孝!”
一行人朝着唐太宗的寝宫走去,夜色中,脚步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气氛依旧紧张。
此时的寝宫内,唐太宗已被宫外的动静惊醒。他躺在软榻上,呼吸急促,脸色比白日更显苍白,却努力睁着眼睛,眼神依旧清明。内侍跪在榻前,轻声禀报着宫门前的对峙情况,唐太宗的手指微微颤抖,放在锦被上,却没有说话。
“陛下,李逸大人求见!”寝宫外传来内侍的通报。
“让他进来。”唐太宗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李逸快步走进寝宫,跪在软榻前,将手中的木盒高高举起:“陛下,臣李逸叩见陛下。魏王殿下深夜带护卫闯宫,意图不明,恐对陛下不利。臣这里有李泰伪造政绩、损害百姓的证据,包括洛阳虚报粮食产量、扬州虚报贸易额、凉州虚报屯田产量,还有他与世家勾结、承诺盐铁专营权的书信,恳请陛下过目!”
唐太宗的目光落在木盒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愤怒,还有一丝早已预料到的疲惫。他颤抖着伸出手,内侍连忙上前,打开木盒,将里面的证据一份份递到他面前。
首先是洛阳农户王老实的举报信。唐太宗看着歪歪扭扭的字迹,看着“家中已无余粮,再被逼缴赋税,只能卖儿鬻女”的句子,手指微微收紧,呼吸愈发急促。他想起自己当年推行均田制,就是为了让百姓有田种、有饭吃,可李泰为了皇位,竟能如此漠视百姓的死活,逼得农户走投无路。
接着是洛阳粮库的库存记录。唐太宗一页页翻看,看到七月旱灾过后突然出现的“补录”记录,看到产地模糊的粮食入库信息,眼中的失望更甚。他年轻时也曾处理过粮库事务,自然明白这些“补录”背后的猫腻——这是明目张胆的造假,是把朝廷的赈灾制度当成了他夺位的工具。
然后是扬州商户的证词与刺史的书信。当看到“待殿下登基后,还望兑现承诺,将扬州盐铁专营权交给小儿”这句话时,唐太宗猛地咳嗽起来,内侍连忙递上温水,他喝了一口,才勉强平复下来。盐铁专营是朝廷的根本财源,是支撑边防、赈灾的关键,李泰竟能随意许诺给世家,这不仅是私相授受,更是在动摇大唐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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