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异动……‘钥匙’已显……”
“归墟之期……迫近……”
“蜃楼……非囚……乃‘舟’……”
“速备……待朕……诏令……”
那冰冷缥缈、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的意念碎片,如同鬼魅的低语,在嬴朔的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令人心悸的重量。他紧紧攥着怀中那枚仍在微微发烫的玄鸟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意念绝非来自帝心!帝心的意志,是磅礴、森严、带着统御八荒的堂皇之气,如同骊山本身般厚重。而这道意念,却更显缥缈、冰冷,仿佛高悬于九天之上的寒月,带着一种俯瞰尘世的疏离与……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感。
另一个“朕”?!
这世上,除了已然驾崩(或者说以某种形式“存在”于九幽台)的始皇帝,还有谁敢、还有谁能自称“朕”?并且能通过这代表帝陵监工权柄的玄鸟令牌直接传递意念?
蜃楼非囚乃“舟”?待朕诏令?
无数疑问和巨大的不安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嬴朔的内心。他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边缘,之前与赵高、李斯的斗争,地脉的危机,甚至陈玄的出现,都只是这巨大漩涡表面泛起的涟漪。而此刻,隐藏在深渊之下的庞然大物,终于开始显露其一角。
他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院内尚且沉浸在击退缇骑的短暂兴奋中的众人,沉声下令:“黑肱,加派人手,封锁院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张禳,你亲自守在陈玄身边,他若有任何异动,立刻示警!”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让黑肱和张禳瞬间意识到,危机并未过去,反而可能升级到了更恐怖的层面。两人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行事。
嬴朔则快步走入书房,紧闭房门。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这道突如其来的“诏令”,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和判断。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嬴朔阴晴不定的面孔。
他将玄鸟令牌置于书案之上,令牌依旧散发着微弱的温热。他尝试着再次将心神沉入其中,却再也感应不到那道意念,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脑海中那清晰的碎片和令牌的余温,都证明着那不是梦。
“钥匙已显……”这无疑指的是陈玄。陈玄身负异世之识,能引动帝心,净化地脉,无疑是某个庞大计划中的关键“钥匙”。
“归墟之期迫近……”归墟,传说中的万物归宿,幽冥入口。它与帝陵,与九幽台,与那域外混乱之力,究竟有何关联?其“开启”意味着什么?毁灭?还是……某种终极的转化?
“蜃楼非囚乃‘舟’……”这是最让嬴朔心惊的一点。如果阿黎在蜃楼并非被囚禁,而是作为“舟”的一部分……那这艘“舟”,要驶向何方?是逃离这个即将倾覆的帝国,还是……驶向那即将开启的“归墟”?徐福东渡,寻找的难道不是海外仙山,而是……归墟入口?!
“待朕诏令……”这最后一个信息,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发出这道意念的存在,在等待着某个时机,而一旦“诏令”下达,他嬴朔,乃至整个帝陵势力,都必须遵从。违逆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这道意念的主人,其图谋恐怕远比赵高、李斯之辈更加宏大,也更加……可怕。它似乎早已布局一切,冷眼旁观着骊山之下的所有争斗,直到陈玄这把“钥匙”展现出足够的能力,直到“归墟之期”临近,才终于投下这枚棋子。
嬴朔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棋手,在与赵高对弈,试图保住帝陵,保住大秦的一丝元气。现在看来,他或许也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被更高层次的存在握在手中的棋子。
那么,执棋者,究竟是谁?是某个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古老存在?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嬴朔心乱如麻之际,书房外传来张禳刻意压低却难掩焦急的声音:“大人!陈师他……他的情况有些不对!”
嬴朔心中一凛,立刻起身冲出书房。
内室中,陈玄依旧昏迷,但身体却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与什么无形之物抗争。他眉心的暗红印记虽然已经消失,但周围的皮肤下,似乎有极其微弱的金红两色光芒在交替闪烁。
“怎么回事?”嬴朔快步上前,手指搭上陈玄的腕脉,只觉得其体内气息紊乱不堪,那缕奇异的“心灯”之火似乎在剧烈燃烧,与某种残留的、或是新侵入的力量激烈冲突。
“就在刚才,他突然开始这样……”张禳急声道,“而且,他怀里的那枚蟠龙玉符,也在隐隐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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