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走出院子,来到作坊,铁匠们正在干的热火朝天,轴承已经有了雏形,现在就是锻打出合格的钢材,然后打磨成大小一样的球形,这个是细致活,不能大不能小。
果然专业的活计还得专业的人做。即使是纯手工,陆羽也看的出来,成品不会差。
六月初,辽东带回来的伤员已康复,能自由活动。是时候和这些人探讨去留的问题,陆羽看着这些硬汉,手指有些激动的颤抖,看的出都是些百战的强兵。
“各位如今已恢复差不多,如今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如果回辽东,在下,下个月有船北上,正好顺路;如果不愿意,也该有个名分,不然言不顺。”
陆羽的话刚讲完,几十个大汉赶紧下跪,称呼少爷。
这些日子,府中的吃喝,和这个团体的氛围,让他们深感震惊。现在有机会,谁会放弃,那不是脑袋被驴踢坏了,无可救药。
“看诸位岁数,不少应该都有家室,不知何在?”
“少爷,俺们家眷都随族人,迁徙到广宁,现在还不知如何。”其中一个硬汉说道。
这吸引陆羽的注意,这些人难道都相互认识?哪儿有这么巧。
“你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我们几个是抚顺的,他们那边有沈阳的,有辽阳的,还有广宁本地的。都在一个参将麾下,去年沈阳附近有八旗兵出现的时候,大伙好多人就让家眷们一起迁到广宁去了。”另一个带头的开口说道,这些人似乎以他为主。
“哦,你原来在贺世贤部下当什么官职?”陆羽反问。
“少爷说笑,小人哪儿有什么官职,只是个总旗而已。”
“嗯,这样下个月随我去辽东,顺便把她们接回来,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在外面受苦。”说完便安排大伙散开,回去好好恢复身体。
其他人都走了,还有七个大汉,满脸落寞,似乎勾起什么伤心往事,站着没有动。
“额,你们几个咋不走?”陆羽有些好奇。
“俺至今未婚娶。”
“少爷,我妻儿已经遇害了,没有家了。”
“那现在起,就把这里当家。我带你们重新建立一个新家,不用担心吃喝和温饱。”
看着这几个人,走出大门,陆羽觉得有必要在辽东弄个自己的基地。好处简直多多,什么事情都是他说了算,不受掣肘。
现在摊子有些大,银钱又开始紧张。养人是需要拿钱砸的,每个月光开支就需要白银千两,幸好玻璃镜子每月有些进账,不然早就坐吃山空,想想就让人头疼。
这天陆羽正在看书,父亲陆明来找,递给他一份信件。陆羽打开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那步棋看来走对了,往后只要源源不断的有钱入账,天启皇帝就不会遗忘他这个小卒子。
陆羽和父亲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后,便将这些都交给他负责,这个时候肯定是自家人最靠得住。现在开始每个月生产的镜子都交给内库贩卖,每个月三千两银子的货,至于最后内库卖的价格,他这边不管。
既甩出烫手山芋,又能保证每个月有稳定进项。但是陆羽知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是一时之举,自身实力才是关键,不然迟早被吞没。
现在父亲和母亲加上那未来的媳妇,都忙着家中的贸易。他总算摆脱那小妮子的诱惑,还是年轻身体好,血气方刚,甚至有一次他差点就忍不住,可恨那姑娘还在背后笑他,总有一天要她哭着求饶。
六月天气炎热,收拾妥当的陆羽带着弟兄们又踏上北去的路。船上除了一些粮食,陆羽还带了不少水泥。
此时顺风顺水,加上中途需要靠岸,休息补充新鲜果蔬,防止有‘坏血病’。七月初就到达辽南,然后一路北上,直达黄骨岛堡。
刚到附近,陆羽就发现不对劲,当初留守的船只不在,远看堡内的旗帜也不对,似乎是后金的旗帜。
坏了,看来八旗已经占领此堡,依着当初商议好的备用地点。陆羽命人驾驶船只开往附近的岛屿,看看他们是否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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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骨岛堡的西南方向,一座比较大的岛屿,远远就看到另一艘船停靠在岸边。上了岛,叶赫部落的族人都在,聚集在附近的百姓也都在,这里有淡水资源,能临时支撑一段时间。看到妹夫到来,最高兴的就属木脱,终于有人商量事情。
“哈哈哈,兄弟终于把你给盼来了,这下愚兄有救了。”看到陆羽上来就是一个拥抱,搞得他有些不自在。
“大哥,你这跑得够彻底呀,什么东西都带了过来?”陆羽打趣道。
“那是当然,好不容易抢来的东西,不能便宜了建州女真。我们已经在这里有一个多月,如果你没来,再过几天就准备上岸灭了那伙八旗兵。”木脱拍着胸脯说。
陆羽也不说话,让木脱带着他,绕岛一周,这里确实不是长久之计。资源匮乏,没有足够的耕地,淡水资源靠天吃饭,交通也不便利。
看完后,他对木脱说道:“我们现在人数不少,凑起来能有四五百人,大伙儿合计合计,我准备把这里占领下来。”
说着他手指着辽南金州的地方,这里有一处地方狭窄,只要在此设置障碍,砌筑城墙,到时就可以有足够的地方养活众人。实在不行还可以出海,只要有船就行。
木脱不犹豫,直接就同意了妹夫的计划。至于作战方案,陆羽充分尊重这位大舅子的意见,因为他才参与几场大战,经验差的很。
第二日,两艘海船装满人员和马匹直奔辽南,行至途中,迎面居然看到一艘大明的船。
双方互有戒备,及至靠近,双方各报名号,陆羽大吃一惊,来人是历史上着名的毛文龙。
“毛总兵?”
“哈哈哈,陆兄弟不要瞎喊,在下现在是游击将军。你们此行是?”毛文龙不放心问道,此时对面两艘船,看样子都是好手,一旦有什么冲突,占不到什么便宜。
“毛将军,我们被八旗兵从黄骨岛堡赶了出来,现在准备去金州卫,看看能不能从那里下手,如果可行,准备作为落脚点。”陆羽主动说出目的,不管以后咋样,现在的毛将军还是一个一腔热血的好汉。看样子是北上去开始他的传奇之路,君子不夺人之好,他陆羽可不想参与其中,到时利益牵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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