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死亡的气息似乎在二人面前弥漫……
遐蝶像被烫到似的猛地一颤,下一秒就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她盯着自己的指尖,又看看伊卡洛斯的手腕,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哆嗦着,声音里裹着惊恐与颤抖……
“不……不会的……”
伊卡洛斯被她甩得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就见遐蝶猛地低下头。
她直接蹲在原地,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石板路上,砸出一小片湿痕。
“对不起……对不起……”
她反复念叨着,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偏偏是你……”
她想起那些被自己无意中碰过就枯萎的花草,想起了在哀地里亚时夺去的那么多的鲜活生命。
凡是被她触碰的生命,最终都会走向凋零。刚才那短暂的接触,是不是已经在伊卡洛斯身上种下了死亡的种子?
她不敢想。
伊卡洛斯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回事,心脏猛地一缩。虽说有猜测自己可能会没事,但毕竟事关生命,自己也没有证据,还是不免有点紧张。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她皮肤的微凉触感,可身体里没有任何异样,没有窒息的痛感,没有血液凝固的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平稳如常。
好像没事?
“遐蝶,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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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些,他急忙伸出手,想让她看看自己好好的样子,又怕再吓到她,只能停在半空中,声音放得极柔。
“我没事,你看,我好好的。”
遐蝶抽泣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月光落在伊卡洛斯脸上,他的嘴角还带着点茫然的安抚笑意,眼神清澈坦荡,哪里有半分濒死的模样?
她愣住了,哭声渐渐停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
“怎么会……没事?”
不对,呸!没事是好事。
“太好了……呜呜……真的没事……”
她哭得浑身发颤,像是把刚才那瞬间的恐惧和后怕全倒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这阵仗倒把伊卡洛斯弄懵了。哭是该哄的,可这怎么越哄越哭啊?!
“遐蝶……别哭了啊……没事。”
他急得抓了抓头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他“咚”一声蹲下身,正好和她平视,伸手就往她脸上探去——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想把那些不断滚落的泪珠抹掉。
伊卡洛斯的指尖还停在遐蝶脸颊上,动作笨拙地替她擦着眼泪,却没注意到周围已经悄悄围了些看热闹的学生。
有人指指点点,有人低声议论,细碎的声响像潮水似的涌过来。
大多数人是对伊卡洛斯表示牛批与敬佩,碰了遐蝶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着实令他们大吃一惊。
伊卡洛斯的后颈不禁有些发烫,遐蝶也察觉到了,哭声渐渐小了。
她的肩膀却还在微微发颤,脸颊红得像被晒透的果子,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伊卡洛斯这才回过神,注意到面前人的窘态,抬头扫了眼围观的人群,眉头轻轻皱了皱。
他收回手,动作却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遐蝶,”他顿了顿,见她没抬头,又放软了语气,“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先走,好不好?”
遐蝶抽噎着点了点头,用胳膊胡乱抹了把脸,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实验室走过去。
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像落了颗小太阳,暖融融的,连带着刚才那些慌乱和恐惧,都被这温度熨得服服帖帖。
今日的mvp是大地兽,伊卡洛斯是躺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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