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涡心内彻底安静下来,伊卡洛斯看向丹恒与星,眉宇间带着真切的歉意。
他不太会说,或者说,在这种气氛比较僵硬的场合,不知道怎么说的比较有诚意……
“抱歉,可能说得没什么诚意,但我真是认真的。”
星看了看伊卡洛斯诚恳的眼神,心里的气终于散了大半,让你之前瞪我……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暂时原谅你们了。”
其实她是想跟遐蝶说:你也不希望我们离开吧?
但她那崇高的抽象思想还是让她决定放弃了,反正自己也抱不到……
丹恒倒是想起了什么,在他被关进幽囚狱的时候,有个人说过类似的话:“抱歉……可能说得没什么根据,但你会自由的。”
于是也微微颔首,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些。
“希望以后……能少些猜忌。”
“自然。”
白厄简单指了指创世涡心内壁流转的能量光带,说了些“留存泰坦火种”“创世抵御黑潮”之类的话。
遐蝶没凑过去,只是安静地站在伊卡洛斯身边,指尖偶尔碰一碰他的衣袖,像是在确认他就在身边。
刚才的紧张还没完全散去,她偷偷抬眼,见伊卡洛斯正和丹恒说着什么,便没出声打扰。
星与白厄聊的倒是起劲,这边三人……嗯,全然都不是那种特别活泼的人。
“你是怎么来到翁法罗斯的?”
丹恒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遐蝶耳中。
伊卡洛斯侧头看了她一眼,才转头对丹恒说。
“据独……咳,那刻夏所说,我刚来时,是以一个蛋的形式存在的。”
“蛋?”
星的耳朵尖,立刻从光带那边探过头来,“像鸟蛋那样吗?”
白厄也跟着笑:“比鸟蛋可大多了,据说当年那刻夏老师是抱着‘蛋’回的树庭,给他累坏了。”
丹恒没理会两人的插科打诨,只是望着伊卡洛斯,目光里渐渐浮出了然。
伊卡洛斯那句“以蛋的形式存在”像颗石子,在丹恒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罗浮的画面,景元坐在神策府的茶席前,指尖叩着茶盏,漫不经心地问过他一句。
“你们星穹列车遨游星海,可曾碰到过一枚持明卵?”
当时他只当是随口一提,并未放在心上,此刻想来,景元找的,恐怕就是伊卡洛斯。
创世涡心的光带在光幕上流动,映得丹恒眸色沉沉。
他又想起更久远的事,当年自己被囚于狱中时,曾有个模糊的身影隔着牢门探望。
他来过许多次,次数一点也不比景元少。自己能被成功流放获得自由,对方多少应该也出了力。
丹恒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属于持明族的气息,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听消息,是方壶来的,是来担任新任龙尊的教导事务的。
这人不能说就是眼前的伊卡洛斯,丹恒在心里纠正自己。应该说是他的前世。
至于他是怎么蜕生成卵又跑到翁法罗斯的,丹恒就想不到了。
但至少,看在自己曾经得到过对方前世帮助过的份上,丹恒愿意再相信一次他与他的同伴们。
至于要不要告诉他他的身世,丹恒是拒绝的。
持明转生后与前尘一刀两断,他想不起来留在翁法罗斯就挺好,不然保不准从哪蹦出个人拿刀追着他砍……
看到丹恒眉宇间的冰霜渐渐消融,伊卡洛斯也松了口气,白厄便趁机往前凑了两步,脸上带着难得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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