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蜜只敢用小勺崴了半勺,搅匀时鼻尖萦绕着清甜的花香,比刚才那股齁甜舒服多了。
捏成型时,面团还是有些粘手,他捏出来的圆块歪歪扭扭,有的大有的小,完全不成样子。
可,这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长远的进步了!
送进烤炉时,他盯着沙漏看了片刻,大气都不敢喘。做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来了点成果,别给我烤死了。
他的心里估算着时间,打开了炉门。烤盘里的糕点边缘刚泛起浅黄,中间还带着点未熟的白,算不上合格,却总算没再烤焦。
他拿起一块,吹凉了咬了一小口——有点干,甜味也淡了些,甚至能尝到没揉匀的小面疙瘩。可比起刚才那些焦黑的炭块,已是天差地别。
“至少……能吃了。”
面粉的生涩感在舌尖散开,混着淡淡的花蜜香,说不上难以下咽,只能说“能吃”。
但不好吃。
“不过这样肯定不行。”
他低声自语,把那块糕点放回盘子里。刚才还觉得“至少没烤焦”的庆幸,此刻全被“她吃到生面会不舒服”的担忧取代。
他盯着盘子里那几块歪歪扭扭的东西看了片刻,指尖在料理台上轻轻点了点。
重做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时间快到了,再折腾下去,怕是赶不上她醒着的时候送去。
可转念一想,若是让她吃到这种半生不熟的东西,她会不会不舒服?会不会生病?
“重做。”
这次他没再犹豫,把那盘失败品倒进废料桶,动作干脆得像是在斩断刚才那点侥幸。
他立刻重新进行制作,经过长时间的失败,他这次总算上道了。
把蜂蜜糕放进烤箱之前,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但此刻,纰漏已经到来了。
伊卡洛斯正专注地盯着烤炉的缝隙,看里面的糕点渐渐染上金黄,忽然听见灶台方向传来“滋啦”一声轻响。
是他刚才煮着花蜜水的小锅忘了关火,锅底的水早已烧干,浓稠的花蜜正贴着锅底焦糊,冒出刺鼻的黑烟。
“不好!”
他慌忙转身去关火,慌乱中手肘撞到了旁边的面粉袋,整袋面粉“哗啦”一声翻倒,白花花的粉末瞬间扬了他满脸,连睫毛上都沾了层白霜。
他呛得咳嗽两声,伸手去抹脸,反倒把面粉蹭得满脸都是,活像个刚从面缸里钻出来的雪人。
他抓起旁边的湿布就往炉门按,却忘了布上还沾着刚才擦灶台的水渍,水汽遇热瞬间蒸腾,又引得一阵噼啪乱响。
等他总算把火稳住,厨房已经乱得像被风暴席卷过。
地上撒着面粉,灶台上沾着焦黑的花蜜,烤炉门边还挂着半块焦糊的糕点碎屑。他站在一片狼藉里,抹了把脸上的面粉,鼻尖还沾着点灰,模样狼狈又滑稽。
但是……一切成果都是值得的!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伊卡洛斯总算是战胜了蜂蜜糕!
蜂蜜糕边缘虽有些微焦,内里却依旧松软,掰开一块,清甜的香气混着月光花瓣的味道还是丝丝缕缕地飘出来,比上几次的成品都更要诱人。
他松了口气,把那几块幸存的糕点小心地放进盘子里,又笨拙地用布擦了擦表面的灰。
虽然过程惊心动魄,至少人没受伤,最重要的“成果”也保住了。
相信下一次,他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厨房的真理,他已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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