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长老。”
伊卡洛斯站起身,对着她又微微躬身,心里头那股又慌又软的情绪还没散,只觉得肩上似是落了片轻飘飘的责任,暖乎乎的,又带着点不敢怠慢的郑重。
伊卡洛斯揣着满心思的纷乱,脚步放得缓,慢慢悠悠地往屋外走。廊下的阳光暖得正好,落在肩头却没驱散心底那点犹豫——该怎么跟遐蝶说呢?
正走着,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往廊柱后扫了一眼。有一个紫色的小团子躲在那里……
她背对着他,肩头轻轻颤着,露在外面的耳尖红得透透的,连带着发顶都像冒着层薄薄的热气。
不用猜也知道,方才屋里的话,她怕是听了个正着。
伊卡洛斯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软了——这丫头,竟是在这儿听墙角。
瞧她这模样,定是把“领证”“结婚”的字眼都听进了心里,此刻不定正乱着呢。
他反应过来时,脚步已本能地朝着遐蝶走过去。靴底踩在积雪消融的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遐蝶本就绷着神经,听见动静猛地回头,正撞进伊卡洛斯望过来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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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像是被抓了现行的小贼,瞬间慌了神,脸颊“腾”地烧起来,手忙脚乱地想往后躲,嘴里还含糊地开口。
“我、我就是担心长老为难……刚想去看看你……”
话没说完,手腕已被伊卡洛斯轻轻攥住。他掌心温温的,还带着点刚从暖炉边沾来的热气,力道不算紧,却像圈软韧的绳,让她再没法往后躲。
“都听见了?”伊卡洛斯的声音放得柔,眼底漾着点无奈的笑意,望得她心尖发颤。
遐蝶被问得一噎,脸颊“腾”地烧得更旺,索性把脸往厚围巾里埋得更深,只露出截泛红的耳尖,细声细气地应了声“嗯”。
沉默了片刻,她像是攒足了勇气,才又抬起眼,睫毛颤得厉害,声音里裹着浓浓的羞涩。
“这……是之前提的……帮你的奖励吗……”
遐蝶还没忘记之前提的,便开口询问,如果这真是奖励,可太棒了。
“不是奖励……”
遐蝶嘟嘴,不是奖励啊,心里多少有点可惜。
“但,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这个家里你说了算。”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不是真的奖励,结婚却是真的,嘿嘿……遐蝶心里好开心。
“……刚刚你们说的,都可以的,我都接受。”
只要是他就好,别的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大蝴蝶只要自己的小持明。
伊卡洛斯的心猛地一跳,“砰砰”擂得胸腔发紧。他望着她眼里亮晶晶的光,慢慢松开她的手腕,转而轻轻抓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有点凉,被他用掌心裹住时,微微蜷缩了一下,却没挣开。
“遐蝶……”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郑重,“抱歉,现在先领证。等这次的事结束了,等大家都聚齐了,我们再补个像样的婚礼,好不好?”
结婚吗?
遐蝶望着他眼里的认真,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有暖融融的光漫了进来。血槽像是在飞快地往下掉,却不是虚弱,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甜意浸得发飘
他这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名分。
她没立刻回答,只是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眶却悄悄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软得像化了的雪。
“好……”
小持明愿意给大蝴蝶一个名分,大蝴蝶也愿意与小持明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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