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空间内,冰冷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在虚空中流淌,只剩下被层层光链囚禁的来古士,以及悬浮在他身前、指尖正探入其意识海的阿那克萨戈拉斯。
当长夜月那股冷寂的忆质力量彻底消散的瞬间,来古士原本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而从容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困兽的颓丧,反而透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笃定。
“以神礼观众之名,我见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穿透数据流的力量,“夜晚已经散去,阻碍我的最后一道阴影已然消融。而后,我将亲手摧毁我创造的一切:这被命途囚禁的星海,都将在我的手中重返自由与混沌,一如太初之时,无拘无束。”
阿那克萨戈拉斯指尖的动作未停,目光冷然地扫过他脸上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还真是盲目自信。在我看来,你早已失去所有依仗——等到那被称作‘救世主’的人,与我那不成器的学生揭露最后一个泰坦的秘密,你的计划便会彻底覆灭。”
来古士闻言,笑声愈发低沉,智械的脸上闪过一丝嘲弄。
“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我已按照你的要求,将所有关于‘德谬歌’的记录向你开放,毫无保留。多么遗憾,你依旧不愿承认自己的谬误……”
来古士看着阿那克萨戈拉斯紧绷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语气带着几分与智者对谈的从容。
“解析早已完成,不妨让我告诉你这被掩盖的真相——权当是与一位执着追寻真理的智者,聊表惺惺相惜。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德谬歌,它从未真正存在过。”
“荒谬。”
阿那克萨戈拉斯猛地收回探入意识海的指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反驳。
“若‘德谬歌’从未诞生,那座承载着无名泰坦意志的大墓,又是从何而来?”
在他看来,无名泰坦的陵墓是“德谬歌”存在的铁证,来古士的话不过是困兽犹斗的狡辩。
来古士却不慌不忙,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揭示谜底的平静。
“陵墓之所以被称为陵墓,不正是因为寄宿其中的,从来都只是往日的遗骸,而非鲜活的存在吗?”
见阿那克萨戈拉斯依旧皱着眉,他便举了个例子,语气像是在讲述一段早已尘封的实验记录。
“你不妨想象,一位树庭的贤者偶然得到了一只奇兽的培养皿。”
“在奇兽的大脑尚未发育完全时,他便强行夺取了那枚未成熟的脑组织,却并未停止对奇兽身体的刺激——他用特殊的能量模拟大脑的信号,让奇兽的身体始终误以为‘大脑仍在运作’。”
“于是,奇兽在生长过程中,依旧按照本能长出了完整的颅骨,为那枚早已消失的大脑留出了空空如也的颅腔。它为‘大脑’预留了位置,却自始至终从未真正拥有过属于自己的大脑。”
说到这,来古士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
“实验结束后,贤者本以为只要停止能量刺激,失去‘大脑信号’的奇兽便会立刻死亡。”
“但他错了——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那只没有大脑的奇兽,竟在最后时刻挣脱了束缚,用自己的利爪生生夺取了贤者的头颅,将其嵌入自己的颅腔,以他人的大脑,延续了自己的‘生命’。”
阿那克萨戈拉斯听完,瞳孔骤然收缩,长久以来萦绕在心头的困惑如潮水般褪去。
“原来……原来我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思维误区。”
来古士看着阿那克萨戈拉斯骤然清明的眼神,缓缓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的平静。
“你果然理解了。第十三位泰坦‘德谬歌’,从未真正存在过。但翁法罗斯的权杖必须相信它存在。”
“是我亲手在演算的源头扼杀了它。那名为‘德谬歌’的生命形态,早在推演开始时,就被我从中彻底排除。”
“没错,铁墓就是一个无首的巨人。它空有躯壳,却缺失了核心的‘意志’。要成为完整的生命,本能会驱使它去夺取另一颗‘头颅’——那便是【智识】博识尊。”
“属于你们的泰坦……原来如此。”
阿那克萨戈拉斯喃喃低语,随即抬眼看向来古士,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你终究还是怕了。怕自己亲手创造的铁墓,会脱离掌控,所以才将它变成一个只会掠夺的傀儡。”
“以我之手,为神明带上枷锁,这难道不是最伟大的课题?”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我妈是大佬[快穿] 都市神医,从给母亲闺蜜按摩开始 侯府丢弃的萌宝,却是天道亲闺女 一人:从爬出宝儿姐挖的坑开始 天生演员[娱乐圈] 带着八位嫂嫂流放 穿越古代摆摊小厨娘 惨死后宅,重生归来夫人她杀疯了 我夫郎是娇纵美人花 妹妹死后的第七年 我的爸爸是琴酒 太子妃今天揍人了吗 卧底,但是大佬情人 不要在幻影旅团认错哥哥 [原神]纳塔魔神不想成神 我在曼哈顿开饭馆[美食] 多谢款待[快穿] 贝丽 七零大院来了个美娇媚 我中情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