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那一声悲怆而狂喜的嘶吼,回荡在空旷的皇家校场上,久久不散。
“神兵!此乃神兵啊!北境三十万战死的英魂,可以瞑目了!”
这泣血的呼喊,让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颤。那不仅仅是对一张弓的赞叹,更是对一场遥远而残酷的战争的血泪控诉,是对胜利最深切的渴望。
兵部侍郎周正廉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他看着那没入巨石半尺的箭矢,身体摇摇欲坠。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根本不是在搞什么“妖法”,而是在锻造足以改变国运的利器。
幕玄辰缓缓放下手中的黑弓,眼中那份因神弓威力而起的激动,逐渐沉淀为一种更加深邃的、带着审视的锐利。他看向我,目光灼灼:“秦卿,此弓一出,可定乾坤。”
“殿下,神弓能诛将,却难挡潮。”我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泼下了一盆冷水。
众人皆是一愣。
我走到那尊被洞穿的石貔貅前,伸手指着那小小的箭孔,声音清冷:“这张弓,配上特制的重箭,可以在百步之外,精准地狙杀敌方披着重甲的将领,可以撕开最坚固的盾阵。它是一把无坚不摧的‘矛’。但是……”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神情各异的将军们。
“当蛮族那无穷无尽的狼骑,或是兽潮中数以万计的凶兽,如潮水般涌来时,我们能射出多少箭?我们能杀死多少敌人?点对点的猎杀,在绝对的数量优势面前,效率太低了。”
一番话,让刚刚升腾起的热血,瞬间冷却了下来。
是啊,神弓虽强,终究是一次杀一人。而他们要面对的,是动辄数万、甚至数十万的敌人。
“我需要一种武器,”我一字一顿,说出了我下一个,也是更加疯狂的构想,“一种能够进行范围杀伤、震慑敌军密集阵型、能在瞬间造成巨大恐慌与混乱的武器。”
周正廉下意识地问道:“范围杀伤?你是说……像投石机那样?”
“不,”我摇了摇头,“投石机太笨重,准备太慢,准头也差。我想要的,是每一个士兵,都能随身携带,随手投掷的‘雷’。”
“雷?”这个字,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陌生与不解。
我没有过多解释,因为实物,远比任何语言都更具说服力。
回到王府兵工厂,我立刻召集了另一批工匠——烧制瓷器的陶匠,以及负责打造杂项的铁匠。
流水线上生产出的箭矢和新式复合弓的弓臂,正源源不断地被送入库房。而现在,一条全新的、看起来有些滑稽的生产线,在我的命令下迅速组建起来。
“我要你们烧制大量的陶罐,”我将一张新的图纸铺在他们面前,“记住,外壁要薄,越薄越好,烧制温度要恰到好处,要让它一摔就碎。形状就像这个,一个可以单手握住的坛子,带一个细长的瓶口。”
陶匠们面面相觑,他们一辈子都在追求如何让瓷器更坚固,更耐用,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要求烧制“易碎品”的。但见识过之前种种神迹,他们不敢有丝毫质疑,立刻领命而去。
我又转向铁匠们:“你们的任务更简单。把所有锻造时剩下的边角料,都给我收集起来。还有,去给我打造大量的铁蒺藜、三寸长的铁钉。越多越好。”
最后,我找到了负责军中火油的匠人。
“猛火油的配方,我要改。”我将一份写满了各种油脂、硫磺、沥青配比的方子递给他,“按照这个新配方去熬制,我需要它更粘稠,更不易被扑灭,燃点更低。”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一件件看似毫不相干的“零件”,开始被疯狂地生产出来。
薄皮的陶罐,堆积如山。
锋利的铁蒺藜、碎裂的瓷片、尖锐的铁钉,被分门别类地装在几个大木箱里。
新熬制的猛火油,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暗红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最后,在我的亲自示范下,组装开始了。
工匠们先将一份混合好的、致命的“馅料”——铁蒺藜、碎瓷片和铁钉,小心地装入薄皮陶罐中,装至半满。
然后,再将粘稠的猛火油,缓缓灌入,直至没过所有碎片。
最后,用一截浸满了油的粗麻绳,一头塞入罐内,另一头留在罐口外,再用木塞和蜡油将瓶口紧紧封死。
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粗制滥造的“坛子”,就这样完成了。它看起来就像乡下农妇装咸菜的罐子,谁也无法将它与“武器”二字联系起来。
我将它托在掌心,对身旁满脸好奇的郭宗匠和幕玄辰说道:“此物,我命名为‘惊雷’。”
一周后。
京郊一处更加隐秘的山谷试验场。
一百个穿着破旧军服的草人,被排列成一个十乘十的密集方阵,沉默地矗立在山谷中央,像一支等待检阅的鬼魂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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