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黄昏。
她睁开双眼,第一个感觉是世界变得不同了。无需点灯,她便能看清昏暗室内最细微的尘埃飞舞;无需侧耳,她便听见了庭院中落叶触地的轻响。更奇特的是,她仿佛能感知到整个王府内每个人的情绪波动——锦书的担忧,侍从们的紧张,父亲的焦虑...
“王妃,您终于醒了!”锦书惊喜地扑到床边,眼中含着泪光。
谢清晏轻轻抬手,惊讶地发现指尖萦绕着一层几不可见的柔和白光。她心念微动,那白光便如活物般流转起来。
“我昏迷了多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整整三天。”镇北侯谢擎宇大步走入室内,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担忧,“清晏,你觉得怎么样?太医说你心力交瘁,内息紊乱。”
谢清晏尝试坐起,意外地发现自己不仅没有久病卧床的虚弱感,反而精力充沛,体内昆吾之力如江河般奔流不息。
“父亲,我很好...甚至比从前更好。”她摊开手掌,任由那白光在掌心凝聚成一朵莲花的形状,“昆吾之力...似乎进化了。”
谢擎宇震惊地看着那白光莲花:“这是...”
“我感应到寂灭之钥碎片被摧毁的过程,”谢清晏轻声说,“在钥匙破碎的瞬间,昆吾之力不仅净化了其中的黑暗能量,还吸收了一部分寂灭本源。现在这两种力量在我体内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她抬头看向父亲,眼中闪过一丝银芒:“我能感觉到,现在的我能够做到许多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但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帝都之中,有一股针对我们的暗流正在涌动。”
谢擎宇面色凝重地点头:“太后已经连续三日召集群臣议事,主题都是‘规范异术,以正朝纲’。虽未明指,但朝中人都知道是针对你而来。”
就在这时,一名心腹侍卫匆匆入内,递上一封密信:“侯爷,王府外发现形迹可疑之人,这封信是钉在正门上的。”
谢擎宇拆开信,脸色骤变。
“父亲,怎么了?”谢清晏问。
谢擎宇将信递给她:“是皇上的密信。他被太后软禁在养心殿,不得与外界接触。这信是他偷偷让心腹小太监送出来的。”
谢清晏快速浏览信件,小皇帝在信中写道:太后已决意在她“擅用邪术”的罪名上大做文章,甚至可能在她痊愈后直接下旨囚禁。朝中部分大臣已被太后说服,认为她这种超凡能力对皇权是巨大威胁。
“皇上在信中还说,他已暗中联络了兵部尚书李文渊和礼部侍郎张谦,这两人都是摄政王的坚定支持者。”谢擎宇压低声音,“但太后掌控着内阁和大部分御林军,我们处境不容乐观。”
谢清晏放下信,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决然:“逐渊何时能回朝?”
“最快也要十日。西域战事虽毕,但肃清残余、安抚各部都需要时间。”
“十日...”谢清晏沉吟片刻,突然抬头,“父亲,我要进宫面见太后。”
“什么?这太危险了!太后正愁没有借口对你下手!”
谢清晏微微一笑,指尖白光流转:“正因如此,我才要主动出击。况且...我也想试试这进化后的昆吾之力,究竟能做什么。”
养心殿内,萧启明烦躁地踱步。
自从那夜他擅自调动御林军后,太后便以“安心读书”为名,将他软禁在此。殿外侍卫增加了一倍,所有进出之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
但他并非全无准备。早在察觉太后与摄政王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时,他就在宫中悄悄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几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小太监,还有御书房的值守侍卫副统领周琛。
“周统领,外面的情况如何?”他低声问刚刚进殿的周琛。
周琛行礼后低声道:“陛下,太后今日召集内阁,商议制定《异术管制条例》。据可靠消息,条例中明确规定,未经朝廷允许,任何人不得修炼或使用超凡能力,违者以谋逆论处。”
萧启明握紧拳头:“这分明是针对王妃的!”
“是。而且...”周琛犹豫了一下,“太后似乎打算在摄政王回朝前就通过这一条例,并立即执行。”
小皇帝脸色发白:“她要在王叔回来前就对王妃下手!”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而入:“陛下,刚得到消息,王妃已经苏醒,并且...递了牌子请求入宫觐见太后。”
萧启明震惊地抬头:“王妃主动要求入宫?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更奇怪的是,太后已经准了,宣王妃明日巳时入宫。”
萧启明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周统领,想办法传信给兵部尚书李大人,让他明日务必在太后接见王妃时,带人在宫外接应。”
“陛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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