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深处腹地,雪牧童亲手设的障眼法,有明王级的雨雪菩萨坐镇,必然不会出事。”雪蛛道。
这话正合雪蜈蚣心意:“走吧,入市井,等他们来汇合。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灯影法会,能献上多少血食!”
出窄巷,步入顺风东街后,阴晦萧条之气一扫而空。
到处都是灯笼,惊人的数量垒在一起,连轮廓都看不清了,灯笼光雾蒙蒙涌动着,血海一般。
路人三五成群,指点着赏灯,脸上也红得反常,分不清哪些是人,哪些是灯。
雪蜈蚣立在底下,居然打了个冷颤。
他性喜阴寒,这热闹的人间景象,只会勾起他嗜血的冲动。
真想撕烂了,看灯笼壳子里喷出的会不会是血。
呼——
一阵风吹过,灯笼轻轻碰撞在一起,有一双男女,依偎着从灯笼边走过。
女人雪白肥腴的手背,托住灯笼底,仿佛羊油抹边的小玉碗,捧出热腾腾的血管。
“夫君,你看这灯谜该怎么猜?”
男子握着她的手,低声笑说了几句。
雪蜈蚣往前一步,灯笼却一荡,这双猎物的身影,只一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他骂了一句,一把撕下了眼前的灯笼。
这一仰头,上空的景象更为壮观。
整座影游城的空中,飞的飞,游的游,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灯笼!
红彤彤的灯鱼,螯爪紫红的螃蟹,浅青的大虾子……海底龙宫似的,所有灯笼都蠕动着,来回横爬,挤得人想吐。
谢泓衣疯了?
这哪里像人间的元宵佳节,简直像是邪门的祭典。
“刚刚在育孤堂,怎么没望见这些灯笼?这地方不对劲。”雪蜈蚣道,“雪蛛,你吐丝,粘几个活人过来,看看底细。”
雪蛛爬在墙上,喷出一股股蛛丝,在人群里穿梭,突然打了个挺,栽了下来。
那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各倒映出一只滴血的红灯笼。
这对灯笼极为诱人,雪蜈蚣喉头滚动,竟抓着幽冰刀,向照着雪蛛的眼睛捅了下去!
叮叮叮叮,斜刺里掠来一串雪籽,沉重地砸在幽冰刀上。
雪蜈蚣身形一僵,紧接着眼中掠过一丝清明,在极度的后怕中,醒过神来。
摄魂术?
幽冰刀同雪蛛的眼珠子,只有一线之隔。
与此同时,身边不远处,一串灯笼被削落在地,发出瓜瓤爆裂的声音,血腥气扑鼻而来。
几个同样穿黑色潜行斗篷的雪练,从灯笼后走了过来。
每人手里都提了一个血淋淋的包裹,血水滴滴答答落地。
为首的雪练一脚碾碎灯笼,幻象破灭,一副卖鱼虾灯笼的小货担倒翻在路边,摊主无头的尸体,被冰刀钉在担子上,还在抽搐。
这时再抬头,红雾散去,城中依旧挂满了灯笼,只是光芒疏疏淡淡的,仅仅是寻常灯会了。
那雪练朝雪蜈蚣亮了亮手里的血包袱,道:“第七人,灯笼铺,灯骨伶人,能以灯笼致幻,已除。下一个,熟食铺。”
他身后的雪练捧着一本鸣冤录,伸手一划,一处小灯笼铺就被鲜血抹去了。
“雪筝大人英明,先夺鸣冤录,照着杀过去,果真方便!”那雪练吹捧道。
雪筝撞开雪蜈蚣,扬长而去。
雪蜈蚣盯着他们的滴血包裹,脸色铁青,一脚踹醒雪蛛。
“乙组抢在我们前面了。”他阴沉道,“要不是在老太婆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这些血食,轮得到他们?我瞥到鸣冤录了,这条街上,硬点子不少,只要突围出去,就是城主府。”
雪蛛道:“我们仅有两个人,方才还着了道,只怕敌不过。”
雪蜈蚣幽幽道:“错了。这是最好的机会。放在以前,这些人可没这么好杀。”
这些年来,影游城久攻不破,进城伏杀的雪练都死状凄惨,城里的守卫却毫发无损。
谢泓衣毒辣的手段,佐以鬼神莫测的炼影术,已成了诸多雪练的梦魇。
雹师、雪牧童、碧灵这三大坛主级高手,都不得不潜伏在影游城中,打探底细。
今夜雹师既然挥军攻城,必然是等到了独一无二的良机。
影游城中,出现了某种变故。
“争不过人头,我们就换个路子。”雪蜈蚣目露厉色道,“去城主府!”
雪蛛悚然道:“街上都有这么多高手,城主府岂不更是布下重兵?”
“那是寻常的城主。”雪蜈蚣道,“这一路上,黑甲武士守城门大阵,杜烁娘守育孤堂,灯会中凡人众多,所以暗中驻派高手。影游城战力有限,都布置在薄弱处。但城主府不同。他谢泓衣,就是这些人最大的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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