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昀成功让人噤了声,神情一变,不甚在意的悠然转开了眸子。
“清明你准备好东西,陪我去乱坟岗。”严昀说话的语调听起来仿佛像是在说去哪游玩踏青一样轻松:“看我爹娘。”
裴墨双瞳微缩,河畔的湿气随风扑面而来,他缓缓敛眉,无声良久。
是了,为什么这次严昀要计划整件事情将开封府的人引入局,调查尚未浮出水面的案件。
他何曾几时也是一天真无忧的小公子,若不是当年还是兵部尚书的迟勒,他不会家破人亡,不会改名换姓,更不会变成现在大理寺中这个手段残忍的刑罚官。
这是裴墨和严昀藏在心里唯一的秘密,至今未见天日。
那时年少不谙世事,两人都逢家中生变,裴墨后来背井离乡去参了军,与他再见时,这人已经成了大理寺少卿,成了现在的这个严昀。
秦蛟川头脑昏沉,还没走出多远就被河边浩浩荡荡的人群惊住了。
周晴娘跪在河边,哭天抢地。
周围汴京城的百姓们浅声交谈,也有被眼前氛围所感染的,有些妇人看到这一幕躲着偷偷抹泪。
秦蛟川认识周晴娘,可不就是杜岩的夫人么!
秦蛟川没管住自己的腿,鬼使神差的走近,听到了面前百姓们各式各样的低语。
“昨夜我负责打更,在河边见着了,一道红色影子飞过去,可能是化成厉鬼了。”
秦蛟川浑浑噩噩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闻言最后只记得一道红影子,化成厉鬼了。
他面色惨白,又因为身体泡了一夜的河水,此时唇色泛青,眼中郁色不散。
周围又扬起数道兴起的议论声,接连起伏。
“你怕是看岔了。”
“嗨,你们别不信,他肯定是死不瞑目,不然他家夫人怎么会弄这么大的阵仗跑到河边奠纪亡灵。”
“你打没打听清楚,前边的人说不是奠纪她夫君的亡灵,是来祭祀河神的。”
“咱们汴河还有河神呢……开封府查出什么没有,是不是失足落水的。”
“河神捉了她夫君的魂魄,投不了胎。”
这些交谈声凑一块都足以写一出长戏了。
秦蛟川心头突突跳个不停,不敢再往周晴娘所在的方向多瞧一眼,拖着发寒的身子,失魂落魄转身离开。
他昨晚是不是差点就没命了?
杜岩化成厉鬼把他拖到了河边?
可他也是奉命办事啊!他不过是替主子给杜岩带了几句话,谁知道他如此想不开。
不愿合作就算了,还为保全妻儿竟选择投河自尽这一条路。
这不妥妥的有病么,现在还想拖他下水……
秦蛟川走出数丈之远,猛的喘了两口气,之后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周晴娘就跪在千娇阁后的河畔附近,连带着清晨本就安静的千娇阁都蒙上了一层晦涩难明的阴影。
展昭探出了身子探听楼下百姓们的谈话,突然一滴冰凉的雨水落在他额头上。
展昭仰头瞧了瞧天色,轻声道:“要下雨了。”
迟来的春雨。
白玉堂伸手拭去展昭额头上的水珠,展昭偏过头来看着他笑了笑。
“玉堂,你回府衙告诉公孙先生这里的情况,我去通知张龙这几日多注意秦蛟川的动向。”
“下雨了,你先回府衙,爷去通知他。”白玉堂紧紧盯着展昭不撒眼,神情严肃。
展昭没注意这么多,毕竟平时白玉堂也总是爱这样瞧他。
展昭低声一笑:“不管那红衣厉鬼谁假扮的,故弄玄虚这一招反而帮了咱们,就等着看迟太尉府中的人会不会自露马脚。”
白玉堂偏头瞧了底下的人群一眼,示意展昭看。
楼下严昀站在人群间,迎风而立,身姿颀长,一身红衣十分显眼。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无言。
二人在千娇阁门前分开,各自忙碌。
周晴娘被请到开封府来时已经是午后。
雨停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前院的树木油得发亮,缀在枝叶间的雨滴晶莹剔透,风一吹过,沙沙作响。
公孙策命人上了热茶,周晴娘还身着素白丧服坐在下方靠椅上。
白玉堂怀里搂着只毛色雪白的猫,和展昭坐在周晴娘的对面。
周晴娘方才刚和几人说完昨夜发生的事情。
杜岩半夜托梦给她,若想查明他死的缘由,需得今日在河畔上演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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