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的父母,周遭所有人的面容,竟会时不时地浮现出一种诡异的、虚无的破碎感,仿佛随时会溶解在空气中。
同时,一股她以为早已随着肖辰将军之死而完全消失的、莫名的“牵引力”,竟又隐隐回来了。
这感觉让她恶心欲呕。
“可笑……我明明厌恶他,为何如今……”她低语着,发出癫狂的冷笑,“是有什么在牵制我?小婉,你走了,这世界竟变得如此无趣,如此令人作呕!”
挥退莲心后,她走入密室深处。
那里囚禁着几名逐月部落的人。
她戴着特制面具,防他们的魅惑之眼。
她不信他们,所以这半年来是强行将他们掳来,逼他们交出禁术法门,再由自己亲自研习。
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她学得极快,快得超乎寻常。
此刻,她脸上尽是疯狂的执念,盯着被囚者:“我只问最后一遍,以心头血为引,施展此术,是否真能精准回到她所在的时空?”
“有机率……但更大的可能是,您未抵达便已血竭而亡。”部落人颤声回答。
“死?”安芸雪轻笑,“死算什么?”
她命人将囚徒押回,自己回到静室,正要引刀取血,窗外忽地狂风大作!
密室门被无形之力轰开,天门宗主的身影出现在风暴中心。
“宗主?”安芸雪眸中怒火升腾,“你为何在此刻阻我!”
宗主凝视着她,复杂一笑:“我算到这一刻终会来临,却未料你的学习能力如此恐怖,竟真靠自己走到了这一步。”
“既知我要去寻小婉,此刻才来?给我退下!”
“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宗主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我的设定是,男女主不生不灭,维系世界运转,直至故事圆满,进入轮回。你若此刻死去,此界立时崩毁,你的父母、亲友,皆将随之湮灭。”
安芸雪瞳孔骤缩,过往种种异象瞬间串联起来。
那些虚影,那莫名的牵引……她聪明至极,立刻想通了关窍。
“所以,我不过是你笔下的一个角色?那苏小婉呢?她知晓这个世界,她来到我身边,是否……是否只是为了活下去?!”她的声音因极度痛苦而扭曲,执念如野火燎原。“她可有……真正爱过我?还是说,我仅仅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存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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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让她彻底疯狂。
“此界因你存续而存续。”宗主眼神一暗,“但它已开始崩坏。取心头血必须用那炽焰之剑,我已从徒儿那借来。你此刻取血,必定九死一生,”
“我活着也已无趣!这世界自她离去,早已混乱、乏味!我定要找到她,亲口问个明白!”
“还有一种方法。”宗主平静地开口,“用我的心头血。创造者的心血,同样能开启通道,且更稳定。”
安芸雪冷笑:“你有如此好心?在你笔下,我不过是肖辰的垫脚石!你自私自利,为何帮我?”
宗主的神情出现一丝被自己角色戳破的龟裂,他叹息道:“我不是在帮你。我为的是我的心爱之人,素素。我穿梭两界,寿元已折损殆尽,无力回天。但你若能回去……能否找到我那本《霸道将军爱上我》,为我和素素,改写一个结局?”
真相如此荒谬。
安芸雪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好!我答应你!”
禁术施展,宗主的心头血化作磅礴能量,撕裂了时空。
整个宫殿开始剧烈摇晃,梁柱崩塌,天空出现巨大的黑色裂痕,整个世界如同被打碎的琉璃般开始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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