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在死寂与无数道冰冷视线的注视下,流逝得格外缓慢。
七人利用这短暂的喘息之机,尽可能地调整状态。王胖子从背包里掏出水分给大家,手依然有些抖。陈国栋则警惕地巡视着舞台边缘和台下那些纹丝不动的“观众”,试图找出任何可能存在的规律或弱点。周教授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嘴唇无声翕动,似乎还在回忆与“老苦”相关的典籍。孙女士依旧蜷缩着,但哭泣已经停止,眼神空洞地望着某处。小芸则远离众人,站在舞台最深的阴影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叶知秋快速检查着林辰的左臂。那灰败的色泽确实又蔓延了一丝,触及皮肤,冰寒刺骨,仿佛触摸的不是活人的肢体,而是一段深埋地底的古玉。
“感觉怎么样?”她问,声音压得很低。
“凉快,”林辰试图活动了一下手指,动作比之前更显僵硬,“就是有点不听使唤,像不是自己的。看来这‘老’还没开始,我这胳膊就先提前退休了。”
叶知秋没理会他的话,从急救包里拿出一些用李建业笔记中方法特制的药膏,小心地涂抹在他手臂上。药膏带着辛辣的气息,与煞气的冰寒相互冲撞,让林辰微微蹙眉,但那股侵蚀感似乎暂时被抑制了一丝。
“省着点用,”林辰看着她所剩无几的药膏,“后面还有六场硬仗。”
“我知道。”叶知秋收起药膏,语气平静,“先撑过眼前。”
就在此时,舞台后方那厚重的暗红色幕布,突然如同被狂风吹动般,剧烈地鼓荡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灰尘、草药和陈旧体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哐——嗡……”
一声与“生苦”时截然不同的锣声响起。这锣声沉闷、拖沓,带着金属疲劳的嘶哑,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用尽最后力气敲响的丧钟。
冰冷的戏谑声调,如期而至,但这次,里面似乎掺杂了一丝更加明显的恶意:
【第二折:‘老苦-迟暮’。】
【规则一:光阴如刀,刀刀催人老。】
【规则二:服侍‘长者’,承欢膝下。】
【规则三:遗忘,即是永恒。】
规则烙印脑海的瞬间,七人同时感到一股无形的、沉重粘稠的力量笼罩了整个舞台!
“呃!”
王胖子第一个发出痛苦的闷哼。他感觉自己的脊背仿佛瞬间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不由自主地佝偻下去。脸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弹性,变得松弛,浮现出细密的、如同干涸土地般的皱纹。头发变得灰白、干枯,甚至开始脱落。
不只是他!
陈国栋挺拔的身姿变得蹒跚,锐利的眼神开始浑浊,呼吸带着风箱般的杂音。周教授更是瞬间老态龙钟,扶着舞台柱子才能勉强站立,拿着水壶的手颤抖不止。孙女士蜷缩的身体更加佝偻,脸上布满深壑的皱纹,眼神愈发茫然。连阴影里的小芸,那单薄的身影也仿佛缩水了一圈,透着一股暮气。
叶知秋感到体力在飞速流逝,思维像是陷入了泥沼,运转迟滞,眼前偶尔会闪过模糊的重影。她强撑着看向林辰。
林辰的状况同样糟糕。那衰老的力量似乎与他左臂的煞气产生了某种叠加效应。他的面容迅速苍老,黑发转灰,但左臂的灰败色泽却并未被衰老掩盖,反而更加凸显,那皮肤下的冰寒仿佛要冻结他全身的血液。他感觉自己的关节像是生了锈,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酸响和刺骨的寒意。
这不仅仅是外表的衰老,而是生命力的加速流逝,是机能不可逆转的衰败!
“这……这就是‘老苦’?”王胖子的声音变得沙哑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舞台的景色也开始变幻。原本空旷的舞台,如同褪色的画卷般剥落、重组,变成了一个光线昏暗、摇摇欲坠、散发着霉味和尿臊气的破旧庭院。庭院中有几个模糊的、如同阴影凝聚而成的“老人”身影,它们或坐或卧,发出无意义的呻吟或嗬嗬的怪笑。
【服侍‘长者’,承欢膝下。】
规则的催促如同鞭子,抽打在众人心头。
“怎么做?服侍什么?”陈国栋强撑着几乎要散架的老迈身体,警惕地看着那些阴影“长者”。
就在这时,一个离他们最近的、蜷缩在破旧藤椅上的阴影“长者”发出了尖锐的、如同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水……给我水……”
王胖子离得最近,下意识地拿起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脏污的木碗,想去旁边一个积着浑浊雨水的水缸舀水。
“别动!”林辰嘶哑着声音阻止,但他的动作因为衰老和左臂的僵硬慢了一拍。
王胖子已经舀起了水,递向那阴影“长者”。
那“长者”干枯如爪的手猛地伸出,不是去接碗,而是直接抓向了王胖子的手腕!
触感冰寒粘腻,带着尸斑般的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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