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悦来客栈的后院柴房内,铁牛小心翼翼地将母亲安顿在铺着厚厚干草的简易床铺上。
“娘,您撑住,少爷说了……您会好的!”
铁牛跪在床边,用粗糙却无比轻柔的大手,笨拙地替母亲掖了掖破旧的被角。
看着母亲灰败脸上那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生气,这个如山般沉默的汉子,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
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而是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感激和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少爷的恩,咱娘俩……拿命还!”
铁牛低声呢喃,如同立下最重的誓言。
他守在床边,摸着匣子寸步不离,如同最忠诚的守卫。
默默计算着时辰,等待着母亲苏醒,也等待着三日后与少爷的约定。
他看着母亲的枯瘦手指,眼神中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
前不久,初冬的寒风,像无数把淬了寒冰的细碎刀子,打着旋儿钻进东桑园村尽头那座低矮破败的草屋。
屋顶的茅草稀疏,几处破了洞,灰白的天空便从那破洞直愣愣地刺进来,映着屋内几乎凝滞的寒气。
几缕惨淡的天光,恰好落在土炕上那蜷缩着的人影上。
铁牛半跪在冰冷的泥地上,巨大的身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局促,几乎要顶到低矮的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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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粗布单衣早已被风雪浸透,结了一层薄冰,紧紧贴在虬结的肌肉上,此刻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痛楚,都汇聚在炕上那个枯槁的人影——他的娘,王氏。
王氏侧卧着,塞着枯叶和狗尾巴草的破旧棉被盖到胸口,随着她每一次艰难的呼吸,被子便微弱地起伏一下,仿佛随时会彻底沉寂下去。
她的脸颊深陷,颧骨高高凸起,蜡黄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在昏暗的光线下透出一种死寂的灰败。
几缕灰白干枯的头发粘在汗湿的额角,每一次沉重的吸气,都伴随着胸腔深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拉风箱似的破音,紧跟着是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剧烈呛咳。
瘦弱佝偻的身体在每一次咳嗽中剧烈地弓起、颤抖着。
铁牛的心被这声音一下下攥紧、撕裂。
他粗糙宽厚、布满老茧和冻疮的大手,笨拙地、小心翼翼地伸过去,轻轻替母亲掖紧那根本无法抵御寒冷的破被边缘。
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生怕多用一分力气就会惊碎眼前这缕微弱的气息。
指尖触碰到母亲露在被子外的手腕,那皮肤薄得惊人,冰凉刺骨,底下嶙峋的骨头硌着他的指腹。
一股巨大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铁牛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下唇,两腮的肌肉绷紧如铁石,硬生生将眼底翻涌的热意逼了回去。
喉咙里堵着千吨巨石,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娘……”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干涩,低得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
“您,再忍忍……”
回应他的,是王氏喉咙里一阵更剧烈的咕噜声,以及随之而来几乎窒息的呛咳。
她的身体痛苦地痉挛着,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死死抓住身下同样破旧的草席,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死白。
铁牛猛地别过头,目光无处安放,最终死死钉在对面那面斑驳的土墙上。
墙上挂着一张早已褪色、布满裂纹的桑木弓,旁边悬着一个空荡荡的箭袋。
这曾经是父亲铁山的骄傲。
一瞬间,记忆的闸门被汹涌的痛苦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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