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
这两个字,比五万五千两白银更具威力!
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压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钱万贯瞬间面无人色,踉跄后退一步!
冼海生眼中精光爆射,随即化为深深的敬畏!
那些原本还在盘算的豪商巨贾,如同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浑身冰凉!
庚字房那一直存在的、阴冷的气息,在这一刻也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随即彻底沉寂下去,再无半点声息!
柳家!京中柳家!
那是盘踞在帝国权力与财富巅峰的庞然大物!是真正能通天彻地的存在!
柳家三房嫡子亲临!谁敢与柳家争锋?!
那不是竞价,是找死!
整个青云楼,陷入了一种被绝对权势碾压后的、死寂的真空状态。
无数道目光,充满了恐惧、敬畏、难以置信,聚焦在窗前那个因愤怒和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年轻身影上。
柳明辉那狂傲的宣言,如同烙印,深深烙进了每个人的灵魂。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柳明辉眼中那疯狂的赤红,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世家子弟刻入骨髓的应变与权衡瞬间占据了上风。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和狂言,虽然震慑了全场,却也暴露了底牌,更可能给柳家带来不必要的非议,尤其是在御笔金匾之下,在监察司可能存在的注视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
脸上的狂傲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歉意的、刻意放低的姿态。
他松开紧抓窗棂的手,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对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郑重地抱拳,声音恢复了清朗,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诚恳:
“诸位!诸位豪商前辈!明辉方才一时情急,言语无状,惊扰了诸位雅兴,更失了我柳家待客礼数!在此,明辉向诸位赔罪了!”他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实在是京畿道关系重大,明辉忧心此等御酒新贵,若无深厚根基护持,恐生波折,反误了陛下期许与周大人苦心,这才心急如焚,口不择言!万望诸位海涵!”
这一揖,这一番话,将方才的狂傲霸道巧妙转化为忧国忧民、维护大局的苦心,更抬出了皇帝和周平安作为挡箭牌。
众人虽心知肚明,但谁敢不给柳家面子?连忙纷纷拱手还礼,口称“不敢”、“柳公子言重了”。
柳明辉直起身,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主拍台上周平安的脸上。
那目光中,带着一种世家子特有的、居高临下的承诺意味,声音清晰而郑重:
“周大人!明辉在此立誓!此番拿下京畿道代理权,定当竭尽全力,护‘燎原’周全!必使其在天子脚下,大放异彩,不负圣恩,不负大人今日托付!凡有觊觎宵小,敢动燎原一丝一毫者,便是与我柳明辉,与我柳家为敌!”
这承诺,掷地有声!
既是说给周平安听,更是说给在场所有心怀鬼胎之人听!
以柳家之名为“燎原”在京畿道上了一道无形的护身符!
周平安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是一片沉凝,对着柳明辉的方向,郑重抱拳:“柳公子高义,平安铭记!京畿道,非公子莫属!”
再无任何悬念。
“甲字一号雅间,柳明辉公子,五万五千两!”周平安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肃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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